“陸琛,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莊夢蝶的聲音裏散著幾分虛,她躊躇著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一轉頭看著陸琛正輕闔著雙眸,人家閉目養神呢。
一下子擊中了她的痛點,“你跟你的老情人是不是打著雙宿雙飛的主意,這是想把我們兩個礙事的人給清理幹淨啊?”
“你說是不是啊?你說啊,你說啊。”莊夢蝶不斷地推搡著陸琛的手。
“莊夢蝶,我說你夠了啊。”
這是陸琛結婚將近三十年來第一次用手指著莊夢蝶的眉心,“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就是希望你能夠收斂一點,請你低下你那高貴的頭顱,就算是為了逸冰。”
“我……”莊夢蝶剛想反駁,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詞窮了。
車子也正好到了他們約定的其中的一幢廢棄的別墅樓內,“若是她說的都是真的,就算我給她當牛做馬我都願意,要是……”
“要是什麼?”走在前麵的陸琛驟然回頭,冷淩的眼神就像是兩把冷刀子,刷地一下子射向莊夢蝶,“你還想要怎樣?”
“你管不著。”
錦淑珍已經站在透風的別墅門口,看得出今日的她是有經過特別的打扮的,一身雪白的雪紡套裝,穿在經年嚴格管理的身體上,幹練中透出幾分的飄逸。
烏黑的發絲編盤在腦後,一對珍珠耳環從兩側垂掛了出來,這是淩喬有次逛街的時候,一眼看去便覺得特別適合她,給她帶了一副。
還有她今天穿的這身衣服,也是淩喬特別為她出的設計稿,由她自己親自做出來的。
那一段時間真的是很美好,她就在想,自從相認以後,總是晚輩的給予她,她卻並沒有什麼能夠留給他們的。
想來想去,終於讓她想到了,她希望將一切禍患都帶走,能給他們留下一個美好的世界。
“沒看出來啊,越老還越有韻味了呢,這幾次見麵沒勾起點你對過去美好的回憶?”莊夢蝶酸溜溜的說道。
“如果你一直用這樣的態度的話,我想咱們也就沒必要再下車了,趁沒見麵鬧出太多的笑話,還是回去吧。”已經走到門邊的陸逸冰,作勢要往回走。
“唉,唉,唉,行啦,我這不是心裏難受嘛,還不興我說兩句拉,一會兒我一定按你說的做,下去就會先給她來個真誠的道歉的,一定會讓她看到我的誠意的。”
莊夢蝶看在陸逸冰的麵子上,攔著陸琛的腳步臉上表現出服從的表情,然而心裏卻對錦淑珍的介懷更是加深了幾分。
車子徑直開進了別墅內的正中央,副駕駛座上的助理跳下床幫陸琛開了車門。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吧。”陸琛儀表堂堂地從車上下來,看得出兩個兒子到底是從哪裏繼承了良好的基因。
筆挺偉岸的身軀並沒有因為年歲的增長而佝僂,頭頂上生出的幾根華發反而是為他增添了幾絲醇厚的韻味,仿佛歲月的刻刀未曾從他的臉上停留過,倒是在他的臉頰上沉澱了身後的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