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淮?!”

想到這人的身份,他的眼神有點閃躲,不自在的別開了臉。

季子驍生來囂張,如果說還有能讓他害怕的人,麵前這人算一個。

他幾乎在心裏把手下的人罵了個遍,特麼的說什麼邵景淮還在邊防執行任務,短期不會回來。

那他麵前的這個,是鬼嗎?!

抽了抽手臂,卻抽不出來。

季子驍隻覺得自己的手像是要斷掉,疼的鑽心。

“你來幹什麼……”

身體的疼痛讓季子驍的語氣一下子弱了下去。

時夏茫然的盯著那個背影。

她想起那時無邊曠野上的風,烈烈槍聲,他軍裝上的硝煙味。

還有,他熾熱的懷抱。

“奉命調查。”

男人的聲線低沉,一字一頓吐出那句話,語氣冷然。

他一把丟開季子驍,展開一張紙亮在他麵前,頭也沒回吩咐身後的人,“帶走。”

院長的一張臉已是慘白,他瞪大了眼睛望著麵前這個氣勢卓然的男人。

要帶走季部長的人,得是什麼身份?

何況他這樣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那眼神裏的威壓卻讓人禁不住頭皮發麻。

季子驍一下子慌了,他更用力掙紮,想掙脫那幾個鉗製著他的人,臉色止不住發白。

“我什麼也沒做,你憑什麼查我?!”

邵景淮沉默,下巴一點身後的方向,手下的人迅速拖著季子驍走了。

他回過頭盯著身後的小女人。

時夏站在那,眼底有波光瀲灩的水光。

她看著邵景淮輕輕擰起了眉,視線在她的手臂上掃過一圈。

“我們,見過?”

時夏一愣,她下意識搖頭。

男人了然的收回視線,步子一邁,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經過身邊,時夏倉促抬頭,她穿著平底鞋,快要接近一米七,邵景淮比她還要高一個頭,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幾乎帶起一陣風。

警衛員小跑了幾步才追上邵景淮的步伐,就聽他沉沉的聲音傳來。

“查一下那個女人。”

……

再遇邵景淮,時夏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但她臉上很平靜。

院長站在原地猶豫了半天,還是覺得應當按照季子驍的吩咐辦事。

畢竟季家權勢滔天,季子驍總歸不會倒台的。

“時夏,季部長已經指派了醫療事故調查組過來,你剛才的手術涉嫌違規,院方決定暫時先讓你停職一段時間,以觀後效。你弟弟的事,我們……”

他終究有點為難,時夏盯著他的目光讓他芒刺在背。

“心髒供體不是那麼好找的,你再等等吧。”

院長說完,隻覺得老臉實在有點掛不住,他錯過身要走,卻被時夏一把拉住。

“院長!”

“時遠的病不能再等了,院長,你剛才明明答應我……”

時夏忍不住有點哽咽,她狠狠咬了咬牙,把眼淚憋回去,手臂上的血開始往下滴,但她毫不在意。

院長深深歎了口氣,“你,唉……季部長說了保孩子,你怎麼就一定要跟他對著幹呢?你媽媽的事情,還沒讓你長個記性?”

時夏的媽媽七年前死於心髒病,她本來已經等到了一顆心髒,卻在手術的當晚得知,那顆心髒被臨時調配給了某個大人物帶來的“更為緊急”的患者。

那個大人物,剛巧也姓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