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一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

“首長!”敬禮之後,那人問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邵景淮點點頭,朝著二樓看了眼,“徐醫生在嗎?”

“在呢,今晚是徐醫生值班。”說著,那人引著兩人上了樓。

見到邵景淮口中的徐醫生的時候,時夏吃了一驚,沒想到居然見到了報紙新聞上的心外科領軍人物——徐澤。

徐澤年齡不大,但是在醫學界幾乎是登峰造極,發表的每一篇論文幾乎都能在醫學界引起轟動。

醫學界曾經統計過,他主刀的手術竟從未有過失敗。

可惜的是這樣的人幾乎不怎麼露麵,卻沒想到他竟然在軍醫院。

時夏激動的神情不言而喻,若是有了徐醫生,她弟弟的手術成功的幾率一定會上漲。

她扯了扯身邊人的衣服,眸子激動的轉了過去。

“邵景淮……”

明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但邵景淮為沒有直接為她解答,反而看向徐澤。

“徐醫生,手術怎麼樣?”

徐澤理了理白色的大褂,看了他身邊的女人一眼,眉頭微挑,調侃道:“有我出馬自然不會有差錯,這位是你……”

邵景淮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同樣是眉頭一挑,“夫人。”

一時間沒能適應他這麼直接的話,徐澤打量的眼光再一次往時夏身上轉,卻被一邊的男人擋住了視線。

他抬起頭,視線與男人相撞,嘴角微勾,無奈的聳聳肩。

“行了,帶你們去。”

說罷,他拿起一邊的記錄本,推門而出。

時夏側過身,一時間有些覺得自己在做夢,目光倏地轉到邵景淮身上。

“我們……我們還沒有結婚!還不是夫人!”

“快了,走吧,去見你想見的人。”

修長的大腿抬起來,三兩步就已經跨出了門。

時夏趕緊跟上去,壓住了心中的疑惑。

直到站定在住院部的門口,時夏心中的疑惑驟然消失,一張清麗的小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小遠——”

時夏立刻繞開邵景淮兩人,朝著住院部門內衝去。

就在她對麵,衛生間的位置,一個小小的少年正被攙扶著,一點一點挪動自己的身體。

即便臉色蒼白如雪,但眉眼依舊溫和,如同陽春三月的和風。

少年聽到身後的聲音,嘴角的笑意微頓,猛地回過頭去,眼眶刹那間紅潤。

“姐……”

二人無聲相望,無語凝噎。

還是身後的徐澤打斷了二人的凝望,朝著時夏道:“他才做完手術不久,需要多休息。”

時夏看向徐澤,眼淚一下子掉了出來,“謝謝,謝謝徐醫生,謝謝……”

嘴裏的道謝像是怎麼也不能表達一樣,一直不停。

時夏已經不知道怎麼去表達感激,顫抖著扶著時遠,摸著他手腕上的脈搏一下一下的跳動,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他的鮮活。

“小遠,你沒事了對不對?你沒事了……”

“姐,你別哭,我沒事了,徐醫生救了我,以後我能一直陪著你了。”

“好,小遠要一直陪著姐姐,一直……”

盡管心中激動,曾以為的天人永隔在倏忽間被打破,時夏心中的欣喜難以抒發,但一想到弟弟剛做完手術,必須得好好休息才行。

她將人扶到房間的床上,叮囑了幾句,這才從房間出來。

剛一出來,淚水又一次流了出來。

門外的男人依舊站的筆挺,後背寬闊,仿佛能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時夏抹了抹眼淚,走向男人,朝他俯身,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謝謝!謝謝!”

邵景淮眉峰緊聚,微微側了側身,避開了她的道謝。

“你我夫妻二人何必言謝。”

那緊鎖的眉頭似乎有些生氣,時夏也不去糾正,他的一個舉動也許在他看來並不意味著什麼,但對她來說就是救命的稻草。

時遠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邵景淮,不管怎麼說,都謝謝你!”

被道謝的人煩躁的轉了個身,“嗯”了一句,似乎是一點也不情願她這麼見外。

但轉頭一想,他們還沒結婚,而且相處也並不久,這樣一來心中的煩躁也就安然了。

再側過身看著身邊低垂著頭的女人,邵景淮眸子一深,思索著道:“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手機給我。”

時夏眨了眨眼睛,看向他,正要開口說話,口袋中的手機就響了。

跳躍的鈴聲在空曠的醫院響起,時夏趕緊掏出來關掉聲音。

“那個,我接個電話哈。”

轉個身,找了個清淨的地方,時夏接通了電話。

身後的視線如影隨形,仿佛一柄鐳射槍,死死的將紅線釘在她身上。

時夏莫名的抖了抖,就聽到電話裏院長的聲音。

“時夏,今晚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