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心中懊惱,無奈已經被那老嫗發現,剛才葛靈兒與老嫗的那一番對答,尤其葛靈兒最後的那句有些吞吐的‘願意’,真是讓葉安心裏一陣波濤難平。
葉安訥訥的從草叢後走了出來,眼神不敢直接與葛靈兒相迎,葛靈兒此時也是同樣,低著頭,臉頰羞紅的發燙。老嫗一見是葉安出來了,稍一觀察便馬上認出了是傍晚時候和葛丁壹一起對坐於此的那位少年,當即嘿嘿一笑,側過頭看了一眼葛靈兒,而後聲音蹊蹺的道:“我還有事,剩你們兩個小輩在這裏慢慢聊。”話畢幾步邁開,消失在了黑暗裏。
葛靈兒伸手剛要攔,卻已不見老嫗的身影了。
葉安和葛靈兒一起木訥而立,兩人的臉頰都紅的滾燙,就那麼一直杵著,月光稀稀落落的灑下,黏在兩人的身上縈繞出一層淺淡的光暈,葛靈兒的衣襟隨著輕風拂動一下,一股淡淡的馨香飄溢而出。
“你……剛才練的劍法叫什麼名字?”葉安語氣頓了一下,先開口打破尷尬。
“哦?哦,你說我剛才練的劍法啊,那是櫻落劍法,櫻花婆婆自創的。”葛靈兒紅著臉道。
“櫻落劍法,這個名字真好聽!”葉安笑著道,態度變的從容許多,要說情愫這東西真的是無法解釋,能讓兩個彼此曾是冤家的人此刻眼中隻有對方,月色再寧靜,星光再耀眼,都不過是最簡單的背景而已。
“是嘛,我也覺得很好聽,當初要不是因為這個名字好聽,我才不要修煉這套劍法呢。”葛靈兒笑著道,語氣裏有一絲任性,態度明前比之前從容了許多。
葉安哈哈一笑:“是本領長在身上都是有好處的,櫻花婆婆肯傳你劍法你當時就應該欣然接受。”
葛靈兒瓊鼻一挑,道:“才不要呢,我就是不修習劍法,爺爺也會保護我的,以後……”葛靈兒突然咂舌,止住了話語,臉上又重新羞紅了起來。
葉安抬手捎了捎頭,同樣羞赧的笑了笑,語氣淡然的說:“以後我也會保護你的。”說的隨意像是開玩笑一樣。
葛靈兒立馬把頭壓的老低,手裏攥著衣襟,心跳砰噔砰噔的加快,葉安也是無言,兩人一時間又陷入了尷尬中。
過了好一會兒,葛靈兒才重新抬起頭,慧黠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心的問葉安道:“葉安,你真能保護我麼?”
葉安笑了笑,心知葛靈兒所說指的什麼,他一身高深的修為除了個葛丁壹還別無他人知曉,不過葉安也不想現在告訴葛靈兒,笑著道:“恩,等著瞧吧。”
葛靈兒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狐疑,雖然心裏不相信,但還是很滿意葉安的回答,當即開心的笑了起來,笑聲猶如銀鈴一般響徹在夜深人靜裏,葉安的耳朵裏一時間全都是那開心的笑聲。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後,葛靈兒便開始教習葉安武功,先從龜息功講起,之後便是龜罡玄功,別看葛靈兒自身懶於修煉,她的天資可是很出眾的,通曉的功法很多,龜息功是玄武派的開派鼻祖所創,而龜罡玄功是玄武派前幾任的祖師武宣所創,取龜息功裏的罡強之術來修煉單純的武體,是一門很極為霸道的內力玄功,武宣當年就是修煉這套自研的功法走上飛天之路的,上下幾千年,整個大路上飛天而去的不過屈指可數的幾人,武宣就是其中一個。
一直講了一個多時辰,葛靈兒才把龜罡玄功前後大義都仔細的說了一遍,葉安虛心聽講,將其中的要點銘記於心,同時在和龜息功做比較,龜息功創自玄武派鼻祖玄武龜,自然是以神獸命理來修煉,而龜罡玄功創自玄武派近年代的祖師武宣,是以人的命理來修煉,經過一番詳細的比較後,葉安發現這兩套功法雖然淵源同宗,在修煉的要義上卻是大相徑庭,究竟哪一個更適合自己修煉,葉安一直也摸不清頭腦。
龜息功強調以自然萬物及天地精華為引,洗禮自身強身健體,而龜罡玄功強調的是以至強的自身體魄衝擊外界,在與外界的對抗中取得自身的升華,就好比今天搬了500斤的東西,明天就改搬1000斤的,不斷的以外物的對抗來提高自身的力量,龜息功則反之,靜坐於山川古木之下,吞吐大川山河湖海之靈氣,二者一個猶如武家,另一個人猶如道家。
一直到下半夜三點多鍾,葉安和葛靈兒才回去,把葛靈兒送回了住處,葉安又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回床上,葉安馬上盤腿打坐,吸納夜間的月之精華,一道道白光濃稠的精氣彙聚著向葉安的唇邊湧來,隨著呼吸而下吞入膻中,而後氣海,在經任脈反上彙於百彙之中,然後通過內視,葉安發現體內一道道青黑色的濁氣緩緩那百彙之中湧來,被那一團精純的月之精華相繼容納,本來純白月之精華,在容納了濁氣之後,也變的混沌起來,葉安再一催動,那團月之精華流入督脈之中,經懸樞穴一轉反入氣海,經氣海一蘊從呼吸道裏又排了出來,一道可見的混色濁氣輕輕的被葉安吐了出來,然後其他的月之精華又順著呼吸進入了體內,周而複始的運作,每次月之精華的走向都不一定,主要看葉安的意念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