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腳步踉蹌地走著,酒勁開始上來,她愈發暈沉,抬頭,忽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茫然地往前走,剛好看見一輛車停下來,不加多想,拉開車門就爬上了後座倒頭躺下,口齒不清說了一個地址,然後闔上眼睛睡了過去。

飛機上,厲皓承剛坐下,腦海中忽然閃過白曉那張溫涼的臉龐,動作不由得一頓。

馬釗問道:“厲總忘記帶什麼了?”

厲皓承伸手捏了捏眉心,擺了擺手。“沒。”

他忘記的不是東西,而是某個女人被他拋諸於腦後。

沉默了幾秒,厲皓承又開口,“到香港大概需要多久?”

馬釗說:“四個多小時。”

“嗯。”

四個多小時後,都已經到十一點了,她應該不會一直等著。

“回頭我打給你。”穆勳翼剛接起來的電話又掐斷,抬眸看了眼後視鏡,就看見後座上躺成屍體的女人,臉色不能再冷,沉沉的開口:“女人,下車!”

不知道為什麼那女人躺著一動不動的。

他打開車內的閱讀燈,昏黃的光線柔柔的照下來。他往後座探身,一眼就瞧清了女人的臉。

白皙的臉龐紅撲撲的,雙眼緊闔著,秀眉緊蹙,呼吸綿長,她的睡相並不好看,短裙滑到了大腿上,露出俏生生的白皙修長的腿。

逼仄的車廂內彌漫了一股酒香,他的眉梢一挑,目光黑沉沉的,忽然就轉身坐了回去,解開安全扣推開車門下車。

關上車門,隨意地靠在門邊上,抽出一根煙點上,站在夜色裏緩緩吞雲吐霧。

半個多小時過去,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他轉身,打開後座的車門,正好一道鈴聲打破了沉靜。

他彎腰看著女人動了動身體,絲毫沒有醒過來的痕跡,他伸手拿過她的手提包,翻到。

上麵的來電顯示備注——老公。

遂抬眸瞥了眼那個在他車裏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手指一動,剛要接起來誰知屏幕已經黑了。

穆勳翼拿著,轉身挑眉盯著白曉,眸色極深極沉。

想到前幾次見到她的樣子,猶豫了半響,將她的丟回包裏,然後坐回車裏,一腳踩下了油門。

穆勳翼抱著白曉回到家裏,幾乎是毫不客氣的將她扔在了沙發上,本以為這下她該醒了,誰知道她嚶嚀了一聲,翻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這個女人!屬豬的嗎?

穆勳翼站在沙發邊上,居高臨下睨著她半響,俯身下去抓著她的手臂試圖搖醒她。

白曉睡得不舒服,一陣地動山搖的感覺讓她的胃一陣翻滾,然後難受得一下子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她終於覺得舒服了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隱隱約約的看見穆勳翼的臉黑沉沉的,她蹙眉,嘟嚷了一句:“瘟神”

然後再度闔上眼睛。

穆勳翼低頭看著褲腿上的嘔吐物,酒味帶著酸氣,味道十分難聞,再看一眼那個始傭者,她渾然自在的睡著,他的太陽穴隱隱的跳著,覺得自己是瘋了才莫名其妙地同情這個女人將她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