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窗簾拉得嚴實,臥室裏有著橙黃色的光亮,白曉從浴室裏拉開門走出來,坐在床邊已經洗好澡的厲皓承立即上前,半摟著的跟白曉一起往回走。

坐下以後,主動伸手拿過她抓著的毛巾,然後舉高了手臂給她細細的擦拭起長發來。

“我自己來吧?”白曉看著他說。

“不用。”厲皓承搖頭。

她也沒有再多堅持,因為已經是深知他若是決定的也沒辦法更改。

原本每晚上的洗澡,剛開始的時候他竟然都要跟著她一起,好在這一點並沒有讓他得逞,隻不過每次洗完澡出來時,他都是要過來摟著她出來的,害怕腳下沾水打滑會摔倒。

等著頭發已經幹的差不多時,兩人一起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同時關上了燈。

他手臂伸過來給她枕在腦袋下麵,白曉側著身子朝著他依偎過去,感受著他搭在自己腰上的另一隻大手,正順著睡衣邊緣往裏麵探著,掌心溫暖的撫在她的皮膚上。

“我已經聯係好了,明天下午會有人過來,把浴室的地磚全部都換成防滑的。”厲皓承扯著薄唇,在黑暗裏對著她說著。

“太麻煩了吧,還是不用換了,一共也沒有多久的時間。”她聽了以後,仰頭看向他。

“不行。”他不為所動。

白曉開始跟他解釋著說,“用不著那麼小心吧,其實正常一些能更好,再說十月懷胎,很快就會過去的。浴室裏本身就有地磚,再重新鋪真的很麻煩。”

“那也不行。”他卻依舊很堅持。

白曉歎了口氣,也隻好隨他而去,讓他放心也好。

兩人像是平時一樣的繼續閑聊了幾句,厲皓承想到了什麼,忽然的問,“當時生萱萱和饅頭的時候,很痛嗎?”

“其實感覺不到什麼,打麻藥的,不過不是全麻,隻有局部,所以感覺不到痛倒是有肚子被手術刀劃開口的感覺。”白曉微笑著回,語氣裏也並沒有任何痛苦的情緒。

話雖是這樣說,可他還記得,她曾經有說過懷饅頭和萱萱的時候十月懷胎太辛苦了,而且肚子被劃開的感覺也很可怕,滋味很不好受。

最近他閱讀的書籍裏麵,也有很多是講到臨盆期間的,有文字表述過那些生產過程裏的詞彙,他看著,忽然都有種不想讓她懷孕的想法。

這個孩子的到來,是多麼讓人喜悅,可想到她的辛苦,又覺得很是心疼,真是令人矛盾的心理。

撫在她腰間的手向前,緩緩的劃過,停在了小腹上麵,指腹來來回回的一個位置停留著摸,那已經平複了的疤痕在黑暗裏還是能夠敏銳的感覺得到,厲皓承喉結緩慢滾動,“我讓你經曆了兩次。”

白曉見他始終摸著自己手術留下的刀疤不放,就知道他心裏又不好受了。

“那一次是意外的,跟你沒關係。”她柔聲強調著。

“可是我不在你身邊。”厲皓承嗓音裏卻依舊帶著對自己深深的埋怨。

白曉笑了笑,沒說話,隻是抬手繞到了他的背脊上,一下下的輕撫著,好讓他不知覺緊繃的情緒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