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火入魔?”
薄夜沒忍住,紅著眼睛,唐詩怔怔盯著壓在自己身上男人的那張臉,依舊是俊美到富有攻擊性的臉,依舊是全A市女人的夢中情人,可是在這一刻,那張臉上有液體一滴一滴順著滴落到了唐詩的臉上。
如同硫酸腐蝕肌膚,讓唐詩的全身都跟著刺痛。
薄夜哭腔喑啞,擅自主張要在唐詩身上刻下記號,可是唐詩不想要不敢要,一個薄夜英文名的紋身已經是恥辱,怎麼可能還讓薄夜繼續留下一點痕跡在她身上?
她都巴不得剜去腰部這塊肉來讓這排紋身消失!
“唐詩……”薄夜抓住唐詩胸前的衣服,不停地顫抖,這副脆弱的樣子是唐詩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的,如今卻覺得陌生又令人害怕的。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要走,我根本留不住你……”薄夜抬頭,按住唐詩裸露在外的肩膀,唐詩察覺到他要做什麼,喊了一聲,“不行!薄夜——你不能這樣……”
恍惚中似乎想起了當時去澳洲,她被下藥的時候,眼前這個男人從一群不懷好意的黑人中將她救出,天神降臨一般帶她離開那個危險的地方到了酒店,一臉溫柔曖昧地將自己拖入情網,可是到最後又生生停止。
因為他說,我尊重你的選擇。
我不會強迫你,你是個好姑娘。
那麼現在呢……一瞬間被冰冷的現實所擊倒,唐詩像是一個破碎的玩偶看著身上的薄夜,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初識的時候最美好,越深入……就越傷人?
薄夜……我寧可……一輩子停留在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深淵裏悲傷度日,也不想再麵對你的殘忍了。
像是能夠感應到唐詩在想什麼,薄夜的手一停。
唐詩身體一顫。
薄夜眼裏慢慢的都是摧毀欲,唐詩覺得自己甚至在他眼裏被分解成了粉末,可是男人的眼神那麼可怕,動作卻猝然停下。
理智和瘋狂在交戰。
唐詩還在顫栗,這樣害怕的她讓薄夜覺得嘲諷。
他鬆開了唐詩,指尖還殘留唐詩肌膚的觸覺,那是令他能夠在分秒之間就失去理智不能自控的光滑細膩。
唐詩感覺到了薄夜鬆開自己,連原本壓製著她的手腳都猛地一輕,後來唐詩捂住自己的嘴哭了出來,狠狠推開薄夜,哆嗦著將身上的衣服披起來,像是怕薄夜隻是故意放過,又要再次讓她墜入深淵,唐詩紅著眼睛搖頭,“別過來了,薄夜,你不用滾,我滾好不好?你放過我……我們兩不相欠,我不用你補償了,這樣行不行?”
薄夜的眼裏是世界破碎的崩潰,他喃喃著,眉眼深處一片劇痛,“唐詩,晚了。”
從他們又重逢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命運的齒輪將他們統統推向深淵,唐詩光靠逃,是逃不開的,隻有死。死了薄夜也不會放過她,挖她的墳,掘地三尺,骨灰都不會放過。
上至碧落下黃泉,此恨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