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在這天夜裏,將之前那些關於福臻的消息全都統一起來,然後前前後後琢磨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以及接收到的那些大量信息,覺得實在是睡不著覺。
她沒想過如今身邊一個個都是這樣心懷鬼胎的人,忽然間都變了臉,顛覆了原本所有的認知。
唐惟知道唐詩現在肯定在多想,敲門進來的時候,小聲問了一句,“媽咪,你現在還在想白天的事兒嗎?”
唐詩點點頭,“我現在對所有人都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那薄夜呢?”
唐惟下意識問道,“對於薄夜,你還相信他嗎?”
唐詩怔怔看著唐惟好一會,隨後才喃喃著,“薄夜啊……我也不清楚了,我是不希望自己和他再有什麼事情的,隻是,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這是唐詩內心很坦誠的一個說法,千帆過盡之後,當初所有的感情都被摧殘到了一種不再能恢複的地步,那麼僅剩下的,大概就是盼對方能好過這輩子吧。
薄夜在這天夜裏做了個夢,夢見了以前好多的事情。
夢醒的時候薄夜抓著被子發呆,整個人都還沒回過神來。
他似乎……發現自己的記憶在一點點回到自己的腦海裏。
比如說當初能夠知道藍鳴,或者說回憶起和福臻的關係,都是因為那些過去的記憶還會殘留下很多習慣性的認知。
薄夜給白越打了個電話,老大清早的,白越剛要睡覺,就被薄夜一個電話弄醒。
他說,“你是不是找死?打擾人家睡覺,是要遭天譴的。”
薄夜自言自語道,“我覺得我記憶恢複了一點。”
白越當場從床上跳起來,“你記起了什麼?”
薄夜一字一句,“記起了……高中時候的唐詩。”
躲在薄夜背後,偷偷觀望著他的那個小女人。
白越嘖了一聲,“你記起來怎麼淨是無關緊要的。”
薄夜道,“怎麼說話呢!這能叫無關緊要嗎!這是我和唐詩過去的甜蜜回憶!”
“你得了吧你,還甜蜜回憶,唐詩估計都不想搭理你,你現在記起來有毛用啊。”
白越躺回床上,“傍晚來我基地一趟吧,我給你看看。”
薄夜說好,就掛了電話,躺在床上又開始想過去和唐詩的事情。
當時薄夜是校草,唐詩是出了名的高冷才女,也沒別的朋友,她獨來獨往也不在乎那些人的眼神,唯一能夠讓她停住腳步的,就是薄夜。
薄夜知道唐詩,但是不熟,家裏人也有來往,畢竟當時的唐家也算是名門望族,幾番來往之下他對於唐詩的印象就是,臉白,腿長,話少,聰明。
別的,他們之間也沒有特意留意過什麼。
薄夜沒想過唐詩會暗戀自己,更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在抽屜裏收到一封情書,匿名的,字跡娟秀,紙麵上還噴了清新的花香。
當時的薄夜年少輕狂,在傍晚時分,拿著情書當著全操場所有人的麵讀了出來,一字一句,用冰冷的腔調複述紙上深沉的愛意,直到最後——
薄夜說,“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想和我怎麼樣,總之你這樣倒貼的,我是不可能瞧上你的,以後也別偷偷往我課桌洞裏塞情書,跟做賊似的,我也不稀罕你一個賊偷偷摸摸來愛我。多大人了,寫這種東西,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