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番外終(1 / 3)

虞小殘今天又闖禍了——他打碎了虞淵的一壇子酒。

本來嘛,一壇酒也沒什麼稀奇了,可是他不僅沒主動承認錯誤,還哄騙小雀虹喝完了剩下的半壺酒後將罪證都扔了,最後留小雀虹一個人醉倒在案發現場,自己逃之夭夭。虞煬找了一個上午也沒找到人,最後在後山桃花林裏把人抱出來的時候臉都黑了。

虞小殘自知大事不妙,趕緊灰溜溜跑回了家,臨近門時攬鏡自照,給自己拾掇了一下,力求將形象往慘了弄,將表情往真摯了弄!

這個月虞淵去東海了,算算時間這兩日也差不多要回來了。虞小殘可不敢給他說,想來想去還是先找母親‘自首’算了!

弈瀾正在房間裏整理虞小殘這些年來掉下來的尾羽——他今年才一百多歲,按人間的年齡來算不過是個八歲的小蘿卜頭。身為神鳶和戰鬼的混血,他完美繼承了父母外貌上的優點,一雙紅瞳,五官精致俊秀,睫毛像把濃密的小扇子,總是無辜又狡黠地扇啊扇,叫人被他這副純良的樣子騙了去。還沒完全化形時,背後總是背著一雙青色蓬鬆的翅膀,羽翼光亮順滑,頗有神鳶的氣勢。

“母親!”

虞小殘一頭紮進弈瀾懷中,兩條短胳膊緊緊地摟住他。語氣又委屈又害怕,時不時還配合一點恰到好處的哽咽。

他自己演了會兒,沒感覺到弈瀾回抱自己,便有些心虛地抬眼瞧他:“母親......我....”

弈瀾垂眼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好像看透了他似的,然後繼續自顧自整理手上一堆亂七八糟的尾羽。虞小殘沉不住氣,從他懷裏退出去一點:“母親,你怎麼不問我啊?”

“哦?”弈瀾裝作一副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問你什麼?”

虞小殘最是吃不準母親這幅樣子,心裏愈發忐忑:“我、我要被虞煬叔叔打死啦!”

弈瀾心裏發笑,麵上卻依舊冷淡,連個眼神都不分給他:“你虞煬叔叔怎麼會無緣無故要打死你?”

這個嘛虞小殘早就想好了說辭,他流利地說道:“因為小雀虹和我打賭輸了然後跑回去給他哭鼻子告狀!所以虞煬叔叔才要來收拾我的!”

反正小雀虹已經喝醉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沒人證明自己的話是真是假!

“打的什麼賭?”

“賭.......”

這個虞小殘還沒有想好,結巴了起來。

弈瀾不催他,也不說話,虞小殘漸漸急得冒汗,上前走了兩步想去牽他的手指,弈瀾也沒有避開,隻是眼神淡淡掃了他一眼。

就這麼一眼,沒什麼實質性,卻讓虞小殘有些慌神了。

弈瀾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好讓虞小殘站得更直,然後喊了他的名字。

虞小殘一聽,下意識就立正站好了。

“你上回是怎麼給我保證的?”

虞小殘垂下眼,嘟嘟嚷嚷地問:“哪一回啊?”

弈瀾提醒道:“你將鬼車毛都燎沒了那回。”

自打虞小殘會走路開始,他就邁著兩條小短腿將西海上上下下霍霍了一遍。那時候他人小,臉上帶著嬰兒肥,笑起來臉上有個小肉窩,看起來討喜又乖巧。他頂著這樣一副人畜無害的稚嫩小臉,趁著鬼車睡覺時在他房間裏搗亂碰倒了火苗,燎到了鬼車身上的毛,等火滅了,鬼車也差不多禿了,身上的毛東一片西一片像是得了斑禿。

虞小殘不敢將這件事告訴虞淵,回家後就撒了個謊,但由於演技過於拙劣,當場就被拆穿了。被虞淵修理了一頓後老老實實哭著保證自己以後再也不敢胡來了。

現在他倒是學聰明了,心虛撒謊的時候就配合著肢體動作,力求讓自己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

“想起來了嗎?”

虞小殘撅嘴,不甘心地摳著手指:“想起來了。”

弈瀾說:“那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虞小殘道:“......是我失手打壞了父親的酒壇,我怕父親發現,就騙小雀虹把剩下的酒喝完然後將壇子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