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看病的吧?那你還真是找對人了!”接話的是吳獵戶,他說完又對傅灼灼嘿嘿笑道:“小神醫,看來你又得忙活了!”
傅灼灼不厭其煩的白了一眼他的聒噪,再抬眼打量起麵前的少年。“治病還是問藥?”
少年也打量著她,一雙深陷在眼眶內的雙目帶著些遲疑,然後開了口:“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傅灼灼薄唇一勾,“嗬”了聲,身子微微往後一靠:“有病就說,沒病就走,開口就讓我跟你走,這是什麼道理?”
她雖然穿的是身破爛,臉上也被塗的看不出樣貌來,但此刻一雙明亮冷凝的眸子微眯,似笑非笑凝視著少年,讓少年不由得感到了冷傲出塵的壓力來。
少年心下一怔,不由得收斂了剛才那急促、隨意的模樣,畢恭畢敬的抱起雙拳給她行了個禮,“小先生勿怪,是我著實著急,才沒了禮數。”
然後他放下雙拳,垂眸道:“生病的人不是我,是我小妹。她自小雙、腿不便,近日又惡病纏身,我找過不少大夫,皆說沒救了,聽聞地下街有位小神醫,便匆匆尋了來。還請神醫救救我妹妹。”他重新看著傅灼灼,眼中全是乞求的神色。
傅灼灼凝視著他哭喪的臉,這是要讓她出診的意思?
“得的是什麼病?有什麼症狀?”
“她自小身、體就不好,近半年總是咳嗽、胸口悶,最近越發嚴重,吃了不少藥卻不見起色。”少年蹙著眉說。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什麼特征不?”傅灼灼思索了下繼續問道。
“特征?”
“就是,還有問題什麼病象不?如有沒有嘔吐,有沒有拉稀,吐的東西,拉的東西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病人不在眼前,傅灼灼光聽這些也無法判斷是什麼毛病。
少年深深凝視了她一眼,然後像陷入了思索般沉默了會兒才道:“小妹自從得了這病胃口就不好,吃的東西也不多,沒見吐,也沒見拉肚子。隻有……”他頓了頓,想起什麼般:“隻有咳急了,會吐出一口粉色帶血的濃痰。”
傅灼灼眼前一亮,粉色帶血濃痰?這是風濕性心髒病的特征啊!
咳嗽,胸悶,再加色痰,那可以懷疑是風濕性心髒病了。不過人不在,光靠這麼幾句,她不能冒然斷定。
所以她道:“那你明日早些把她帶來吧,等我瞧完了人,才能開藥。”
哪知,少年卻不依:“小神醫,小妹已經病了大半年,拖一日便是一日危險,還請小神醫跟我走一趟,去看看她吧!”
“不好意思,我這隻醫上門的病人,從不出診。”傅灼灼一揮手,便有了趕客的意思。
旁人看在眼裏,若是不知道她的人,一定想著;嘿,這個小乞丐,有個病人就不錯了,還敢趕人。
但知道她脾性的,都隻能替那少年搖頭。
畢竟這小神醫啊,就是這麼的不近人情,想不想治,怎麼治,全憑她喜歡!
可是那少年就是不走,見傅灼灼不動,他幹脆撲通一下跪在了她的攤子前,“小神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求您救救我小妹!”
但傅灼灼油鹽不進的瞅了他一眼,不為所動道:“我也沒說不救,你要是今天趕得上,我也可以今天救嘛!”
“小神醫,我家在城外,一來一回那天都亮了!”
“那我也沒辦法了!”傅灼灼攤攤手,開玩笑,他自己都說一來一回天都亮了,若讓她去,那她今天這生意還做不做,晚上還要不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