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中,哨崗的布置和人數安排,是一項重要又機密的任務,蔚藍雖然相信傅灼灼,但作為軍中將領,他還是不能把這些事告訴她,隻能抱歉道:“小神醫,這些將軍和主子都有安排,現在天還沒亮,您再休息會兒吧。”
對他的答非所問,傅灼灼也可以理解,隻是她心中確實有股說不上來的奇怪。
外麵鼓聲連天,響的人心惶惶。傅灼灼仔細聽著,對於擊鼓傳聲的傳信手法,她也有所了解。
差不多現在能聽出三種鼓聲,分別是兩緊兩慢,三緊兩慢和四緊兩慢,應該是三個不同哨崗的暗號。
第二、第三、第四都響了,那第一呢?
聽著那些鼓聲,傅灼灼總覺得不對,
忍不住又問道:“這裏離斷崖有多遠?”
“莫約十幾裏地吧,從這裏到斷崖,須得從平山腳下繞過,再往東北的山穀走一會兒,才可見。”蔚藍說道。
傅灼灼想起來時的路,他們是從平山和瑤山主峰的山坳裏出來的,位子屬於軍營的西北方向。平山在東北方向,如果去斷崖要繞過平山,那以擊鼓傳聲的哨崗設置,最起碼有五個。
若軍營屬於這第五個,那哨崗就應該有四個。
那她起身在桌上清出一塊來地方來,然後拿茶壺和茶杯做比喻。她將茶壺擺在一個位置,拿起茶杯擺出一條直線:“如果哨崗是沿著平山腳設置,一直到斷崖處,以傳聲的距離,應該有四、到五個。”她說著,抬頭看了看蔚藍。
蔚藍微蹙著眉看著她,但也沒有製止她的意思。
傅灼灼低頭繼續說指著桌上的茶杯說:“按報數,最靠近斷崖的,應該是第一崗,以此類推,現在聽外麵的聲音是三個哨崗響起了鼓聲,由遠而近,分別是二、三、四,那第一崗為什麼沒響起來?”
“這……”蔚藍將眉頭皺的更緊,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傅灼灼繼續說:“而且,對於報信的方式,軍中應該還有規定,除非敵人到了某個崗哨特定的距離,才會響起鼓聲。因為這樣才能幫助這邊掌握準確的敵人動向,但現在三個哨崗都響了起來,你覺得來的還會是一個小隊嗎?”
“小神醫你的意思是,這次來的是北牧的大軍?”蔚藍身形一僵道。
“離說過,想從北牧過來,唯一的方法是走斷崖上的鐵鏈。”傅灼灼說著看了眼床上還未醒來的墨離玨。
蔚藍聽到她這般稱呼自家主子心下一愣,主子的名諱在整個洛城,隻有他和熾火知道,難道是主子告訴了她?
在他思索間,傅灼灼也思索著道:“千軍萬馬走鐵鏈,怎麼可能會不驚動崖邊設置的哨崗,除非哨崗的守衛玩忽職守,給了對方進攻的機會。”
蔚藍回過神來,聽到她這話立即否定道:“這不可能,每個哨崗營地都是主子精心設計布置的,第一哨崗更是最堅固的一個,不但有瞭望塔,還設有堅固的圍牆和百名士兵蹲守,瞭望塔上,更有訓練有素的林家軍輪流監視斷崖的動向。
除非是北牧的精英小隊,偷摸著過來偷襲,否則千軍萬馬過來,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為何他們沒擊鼓?”傅灼灼再問。
蔚藍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傅灼灼也覺得奇怪,難道北牧軍是第一時間就把第一哨崗的人給團滅了?那也不可能啊,這又不是21世紀,能用飛機大炮,把一個團瞬間剿滅。
在他們分析間,遠處的鼓聲突然同時停了。
蔚藍一愣,急忙走到營帳門口張望起來。
傅灼灼也繞過桌子走出來:“什麼情況下鼓聲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