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耀看了眼自家母親,再對錢十萬道:“錢掌櫃,方才進來時,您可隻說要來上香談事,根本沒說看屍體這等事啊!”

錢十萬笑笑回道:“可我也沒說,不看屍體就能談呀!”

“你!”廣耀語塞,顯然沒想到錢十萬會當麵耍賴。

廣夫人瞅著錢十萬和傅灼灼眯了眯眼,算是看明白了,錢多商會未必不知道屍體被盜一事,而是裝作不知道,好到此為難他們,想賴賬!

思此,廣夫人發出一聲冷笑:“錢掌櫃,我廣家素來與你們錢多商會無冤無仇,你們的藥害死我夫君不說,如今明知我夫君屍體已丟,還來為難我們孤兒寡母……”

“什麼?屍體丟了?!”廣夫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傅灼灼忽然露出驚訝的表情,一驚一乍大聲道。

而她一聲,也嚇了其他人一跳。

廣夫人嘴巴半張,愣愣看著她驚訝的模樣,本來的冷然神色不由得被狐疑代替。

難道,他們不知道屍體丟了?

而傅灼灼也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們“確實”不知道,“錢掌櫃,你說這屍體怎麼會丟呢?”

“啊,是啊,屍體怎麼會丟呢?廣夫人,您莫不是不想給我們看,騙我們的吧!”錢十萬看向廣夫人,與傅灼灼一唱一和絲毫不遜與廣家母子剛才的默契。

廣夫人蹙眉看著這兩人,實在吃不準他們是真的不知,還是假不知。

但如今,是不是都也不重要了,她重新沉下臉色道:“此等大事,我騙你們作何!若你們非要看個清楚,那便等屍體找回來,再……”

“行了!行了!”突然打斷廣夫人的話,廣耀揮舞手臂激動道:“父親本是枉死,我們皆想他早日入土為安,如今屍體被盜不知何時才能找回,你們想賴賬就罷,少在這裏多說廢話,走,都給我走!”

說罷,他喊來家丁,“來人,送客!”

廣家家丁,應聲衝進來將傅灼灼他們圍了起來。

廣夫人對自己兒子這反應也有些奇怪,但並沒有阻止他。在她看來,錢多商會就是在賴賬,多說無益。

錢十萬見著情形,暗暗扯了傅灼灼的衣袖一下,小聲道;“小神醫,這可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走了嗎?可是凶手也沒找到啊!

在外靈堂外等候的錢陳見狀急忙衝了進來,護住傅灼灼和錢十萬。

傅灼灼看了眼突然要趕走他們的廣耀,心下也覺得奇怪。

話都沒說完,他那麼著急趕走他們做什麼?

再看看廣家其他人的臉色,廣夫人臉色鐵青,門口那三個小妾,一個臉色很差顯然是沒休息好,一個眼睛紅腫剛才還在抹淚,而另一個進門後就一直低著頭,雙手緊緊絞著衣擺,也不知臉上到底是什麼神色。

這會兒,見屋中湧進這麼多人來,那三個小妾都退到了一旁,臉色很差的和哭紅了眼的害怕的抱在了一起。而那個低著頭的卻偷偷看了廣耀一眼,而後發現傅灼灼在看她,又急忙低下頭去。

再一想,她想起廣耀剛才看她們的眼神,那兩個抱在一起的,他隻是粗略的看了眼,隻有那個低著頭的,讓他的視線多停留了兩秒鍾。而且別說,現在一看,那個小妾確實是三個中最漂亮的一個!

不會吧……傅灼灼思緒一轉,不由得蹦出個狗血的念頭。

見他們不走,廣耀又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送出去!”他神情激動,可一對上傅灼灼探究的目光,卻立馬撇開了視線,似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