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遠大夫馬上叫了起來。傅妙蓮用恨不能把她碎屍萬段的視線瞪著她,切齒道:“你明明說隻要我認輸就給我解藥!現在怎能……”
其他人也都報以狐疑的目光看著傅灼灼,百姓更是又議論了起來。
“咦,怎麼沒解藥啊?”
“什麼沒解藥,我看是不想給吧!”
傅灼灼靠著椅背懶懶環顧一眼,見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開口:“我是說我沒解藥,可是遠大夫有呀!”
眾人聞言又是一愣,扭頭朝遠大夫看去。
紅衣少年下的毒,遠大夫怎麼會有解藥?這就很讓人深味了。
接到眾人探究的目光,遠大夫立即顧不得自己的內傷,跳起來道:“這、這怎麼可能!胡說!胡說八道!”
“嗯?遠大夫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忘了一月之前的蘇家孩子嗎?”傅灼灼歪著腦袋衝他眨了眨眼道。
遠大夫又是怔怔一愣,盯著傅灼灼瞳孔慢慢放大,像是想起什麼來了。
其他人也都露出不解的表情,怎麼又扯上蘇家了?
錢十萬蹙眉思岑了會兒,一拍腦門道;“對了啊!當初蘇夫人那小女兒,就是這般模樣啊!”他指著地上的傅妙蓮道。
經他一開口,知道點事的人也跟著說起來:“對了對了,之前蘇家夫人生了小閨女,蘇家不就是說她生了個妖女,身上長黑斑甚是可怕,才娶的小妾嗎?”
“哎,好像是這麼回事!”
“難道,蘇夫人生的不是妖女?”
議論中的人不約而同地朝地上的傅妙蓮看了去,身上長黑斑、皮膚發紅說的不就是這個模樣嗎?
地上的傅妙蓮同樣露出難以置信,她大概是做夢都不會想到,身上的毒居然是出自她自己的手!隻是她做的是慢性毒,要過好幾天才能呈現出黑斑狀態,而後皮膚幹結脫落,渾身壞死。
但現在,傅灼灼往這毒藥的配方裏,加了點月升泉水,不但提升了毒性還讓其變成了快速毒藥。
所以,傅妙蓮從中毒到毒發,不過是個把時辰的事!
傅妙蓮心裏不想承認,可事實證明傅灼灼不但是醫術比她高明,連她自以為傲的毒術,都比她厲害!一雙怒瞪的眼眸中燃起熊熊烈火,仿佛要把傅灼灼活生生燒死。
看到他們的表情,傅灼灼勾唇一笑,她今天想拆的,可不止是傅家的牌匾那麼簡單。
眼中寒光一瞬,她似笑非笑的開口:“看來遠大夫和傅小姐是都想起來了啊,蘇夫人那可憐的孩子,才出生,就成了某些人想嫁禍於人的道具,差點活不過滿月!”說著,她冷冷環顧藥堂內所有人,“最可笑的是,做出此事之人,居然還自詡為大夫,醫術高明!”
聽著傅灼灼的話,傅家的那些小二和大夫,個個低著頭噤若寒蟬。玲瓏他們則充滿憤怒和鄙夷的看著地上的兩人。
外頭圍觀的百姓,更沒想到今天還能聽到這樣的新聞!口口聲聲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傅家藥堂,居然會下毒毒害一個孩子!
麵對聚攏過來的目光,遠達夫的臉色更加蒼白,胸口那一股腥甜又有湧上來的意思。可就算這樣,他們也不會承認此事!
不然,就不止是被砸招牌那麼簡單了,而是徹底毀了傅家在洛城的聲譽!聲譽啊!
那傅王權和本家,還會放過他們嗎?肯定不會放過他和傅妙蓮!
所以遠大夫立刻氣急敗壞道:“胡說!都是胡說……”“是不是胡說,遠大夫心裏比我更清楚,隻是我想提醒兩位,時間可不等人,再不吃解藥,這如花似玉的傅家小姐,今日怕是不死也得留的一身疤痕了。”根本不給遠大夫多說的機會,傅灼灼看向地上的傅妙蓮好心提醒他們道。
遠大夫又一語噎住,扭頭看向傅妙蓮。若不拿解藥,傅妙蓮就得死,可若拿了解藥,傅王權必然不會放過他們!同樣會死!
想到自己也要受牽連,遠大夫便顧不上傅妙蓮,哆哆嗦嗦指著傅灼灼道:“你……你到底和傅家有什麼仇,不僅殘害我家小姐,還要說出如此誣告之事!若今日小姐死在這裏,傅家必定不會放過你!趙大人在上,可要替小民等人伸冤啊!嚴懲這惡徒!”遠大夫轉身又朝趙大人叩拜起來。
趙大人這會兒,是真真不想再管此事,隻是想走走不了,隻能幹站著。
看到遠大夫磕頭,他不禁露出為難神色,心想這事那是你說想懲就懲的!沒看見剛才離王爺都護著那小子麼!
遠大夫在那磕頭,傅灼灼卻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傅妙蓮道:“傅小姐,看來今日你是真的活不成了,作為義女能為傅家做到如此這般也是不易,隻是不知傅家最後,可是能記得你的好麼?”
傅妙蓮怒瞪著她,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心裏也確實有了恐懼。她可不想為傅家毀了自己,而傅家也根本不會記得她的好!在傅王權眼裏,她不過就是個義女,是個私底下偷惺的養女,怎麼可能會真把她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