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血?”又是個沒聽過的名詞,胡非為眼底劃過一絲迷惘。
傅灼灼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麥稈,然後邊準備輸血邊解釋:“經過這麼大手術,雖然我控製了出血量,但要靠他自身的造血功能,是很難把營養馬上輸送給受損的五髒,何況他肝髒也有破裂。所以必須用別人的血輸進他體內,幫他恢複。”語落,她已經用刀子化開陵遲手臂上的大血管,同時也割開了自己的血管。
胡非為看得又是驚訝萬分,“這……這不可能,你和他是不同的人,你的血他怎麼能用!老夫當初可是試過的,這不行!”
傅灼灼試著用麥稈接通兩人的手臂,但發現自己一個人有點吃力,便看向胡非為,“哦,你說的是個體排異現象吧?”
“個體排異?”胡非為繼續茫然,不過看到她的吃力,倒是上前幫忙了一把。
等麥稈插入傅灼灼手臂的血管內,成功出血,傅灼灼又示意他將另一頭插進陵遲的手臂中,同時解釋,“人血確實分很多種,就像你說的人各不相同。但是也就幾大類,一般我們用A型、B型、AB型和O型區分,其中O型血能給所有人用被稱為萬能血。而其他血型,就隻能給同血型的人用,不然就會出現個體排異,溶血現象。
而所謂溶血,就是一種氣血不足的病症,人會出現臉黃、頭暈、氣血兩虛,短壽。嚴重了,一般便是立即死亡。”
胡非為已經聽得目瞪口呆,如此龐大而玄妙的知識,哪怕是他學醫幾十年,也沒有聽過這樣的言論。可是做為一個醫者,哪怕是第一次聽說,他卻覺得可信!
不,正因為傅灼灼帶他見識了手術的玄妙,他才會覺得,隻要是她說的,就是可信的!
這狂傲的小娃娃,醫術遠在他之上!
“若這樣說來……”看著連接著他們手臂的麥稈,胡非為似是想到了什麼,最後看傅灼灼的眼神也有了奇怪的變化。
“放心,我可不是什麼珍禽異獸,O型血的人非常多,這世上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是O型血,搞不好你也是。”為了自己的血能順利進入陵遲體內,傅灼灼隻能保持手臂垂直,微微彎腰的姿勢。
“不,我不是,我的血救不了任何人,隻能害死人。”似是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胡非為的桃花眼異常黯然道。
“哦,那就是血型沒配好,也許你是A型血,但是你救的人是B型血,所以就不行。這很正常,每個人的血型都是天生的,無力選擇。”傅灼灼聳一側肩膀,不鹹不淡的說道。
“那你,可是能識得你所說的什麼血型?”胡非為再問。
若不然,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血能救人。
“不能。”但這次傅灼灼卻搖了搖頭。
“那你是如何知道,自己是什麼血?”胡非為奇怪道。
現在他看傅灼灼,就跟看十萬個為什麼似地,什麼都想問,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傅灼灼默然凝視他一眼,才發現自己不小心說太多了,得找個合理的解釋才行。想了想,她隻能拋出那位萬能的終結者:“呃……當然是我師父告訴我的!”
“你師父?”胡非為盯著她,傅灼灼趕緊點頭;“對啊,我師父可是醫學上至高的學者,知道的可多了呢!我這些本事都是跟他學的,不然我一個孩子哪裏懂那麼多!”
胡非為繼續凝視著她,似乎對她的話有所懷疑,但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解釋。因為她確實還隻是孩子,如果不是認識一個至高無上的師父,又怎麼會懂這麼多。
“也是,看來令師是個非凡人啊。”
傅灼灼眸光一瞬,又勾起那邪氣的痞子笑容道;“怎麼樣胡先生,你還想找我師父比試嗎?”
胡非為一愣。
之前他遇到醫術高明的大夫就要比試,不過是覺得自己的醫術已經到了至高的境界,當之無愧是鬼穀醫尊。
但今天,傅灼灼無疑是帶他踏入了另一個醫術境界,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不過是個井底之蛙,連醫道學問的一個角都沒摸著。
“此事確實是老夫不自量力,不提也罷!”胡非為認輸到是幹脆。
傅灼灼也見好就收,不想真的得罪他,忙安慰:“胡先生的醫術一樣精湛,日後若有哪些我不懂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教一二!”
但胡非為苦笑起來道:“就怕小娃娃的醫術,早已淩駕在我之上甚多。我是沒什麼可指教你的了,倒是若有機會,還請將家師介紹給我,讓我同他討教一番。”
怎麼還要見?
本以為這樣就斷了胡非為想找她師父的念頭,沒想到他還想見。
於是傅灼灼眼眸一眨道:“啊,這自然是沒問題,不過我那師父喜好雲遊,走的時候還跟我說這輩子不知道能不能再見,所以我也不敢保證,隻能盡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