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離王爺的人?”傅王權微愕。

傅家和離王府素來沒什麼交集,離王的人怎麼會來?

廳中其他人也都各懷猜疑。

傅妙蓮暗暗咬了咬唇,不禁想起了那日在藥堂和傅灼灼比試的時候,那離王就突然過來了,雖說看著像路過,可也太巧了些。

而傅灼灼也很奇怪,這離王怎麼像跟著她似地,到哪兒都能碰上他。

這會兒,她並不知道這離王和她能有什麼關係,就算奇怪,也還是往巧合的方麵想。

傅王權蹙眉一思索,眼下肯定不能讓外人進來,“先讓人在外麵等等,就說我馬上過來。”

“啊……這……”

“傅老爺好大的派頭啊,明知是王爺人我來,還得等等?”偏廳外響起宏亮的嗓音,傅王權聞言身形一凜,急忙朝門口看去。

一名身穿王府護衛服飾的男子,大步走進門來。他左手放在腰間的佩刀上,右手托著一張黑底金紋的折子,神色淩厲的環顧了一眼屋內情況,冷冷道:“這傅家還真是熱鬧啊!”

傅王權這會兒哪兒還敢怠慢,趕緊上前行了一禮道:“小的傅王權參見大人,小的正在處理家中事宜所以怠慢了大人,還請大人勿怪!”

“家中事宜?”男子看看他又看向在場其他人,最後的目光落在被暗衛包圍的傅灼灼身上,突然就道:“屬下李猛,不知王妃在此,擅自闖入,請王妃恕罪!”說著,李猛已經對著傅灼灼單膝跪拜了下去。

而他這一跪,也讓屋裏的氣氛,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除去傅灼灼和琉璃,其他人都是一臉驚愕的把視線遊移在她和地上的李猛身上。

傅王權更是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一雙綠豆眼都快瞪出了眼眶。

傅灼灼自己也一臉的懵逼,王妃是什麼鬼?!

魏影愣愣看著傅灼灼,心下想到,小神醫居然是王妃,那閣主……真沒戲了?

而傅灼灼不吱聲,地上的李猛也就不能起來。

琉璃看了眼發愣的傅灼灼,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子壓低了聲道:“主子,先叫人起來吧。”

傅灼灼轉頭看她一眼,壓下麵上的驚愕抬抬手道:“先……先起來吧。”

“是。”李猛得令,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而其他人也緩過神來,傅妙蓮見傅灼灼突然就多了個王妃的頭銜,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不甘心。便上前了一步道:“這位大人,不知您這王妃叫的是何意?我們怎從未聽說過?”

“沒聽說過?”李猛反挑了挑眉,又看著傅王權道:“傅老爺莫不是忘了,早幾個月前京城可是來了旨意,讓我們家離王爺和傅家、傅寧一門的嫡小姐,過了及笄之年就完婚的。

旨意早到了我們府上,難道傅家的還沒拿到?不對啊,我們都接了旨意幾個月了,你們怎麼還沒收到,莫非是傅家有意怠慢此事?”

“不不不,傅家不敢!傅家不敢!”麵對李猛的質問,傅王權惶恐的擺了擺手。終於想起來幾個月前京城內傳來的旨意。隻是當時傅家內部的意思是,這事不能答應,人也不能留!

最後還是本家自己出了手,要了斷此事,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事情沒了斷不說,傅灼灼也好好的呆在洛城裏頭。

現在事情發展到了這個階段,哪怕離王是個窩在封地裏,既不受寵也不受用的王爺,可人家還是龍種,還是王爺的頭銜,那傅灼灼的身份自然也就高了不少,不能被輕視小看了。

同時,傅王權忽然想到傅灼灼這狂傲的態度,難道就是因為身後有離王爺撐腰,她才敢這般對待傅家嗎?

而傅灼灼也從李猛的話中如夢初醒,想起了一件讓她一直遺忘在腦後的事情。

原主和什麼王爺的婚約!對,就是害死了原主的直接原因之一!

本來吧,這件事也沒她留下太大印象,而且也隻能算是害死原主的因素之一,相比起傅家的仇恨這個大原因,簡直就是不值一提。外加原主這麼多年也沒和那王爺什麼的有過聯係、見過麵,她自然不記得這事。

再後來,她遇上了墨離玨,又有那麼多事情需要她處理,這件婚事就被她徹底遺忘在角落中!

沒想到今天終於被搬了出來,而那王爺,偏偏還就是洛城的這位!

雖然,李猛的出現化解了傅王權設下的危險,可也讓傅灼灼太陽穴突突直跳,心煩意亂的很。

“王妃,既然你和傅家還有事談,小的就先去外麵等候了,這是王爺給傅家的小年宴請帖,就請王妃代替收下吧。”李猛又開口說道,再上前一步,用雙手將請帖呈到傅灼灼麵前。

傅灼灼看著他手裏的請帖,隻覺得那帖子燙手的很,可又不能在傅王權一家麵前拒絕,隻能接下來道:“有勞了。”

“屬下告退!”李猛交完請帖,拱手一禮退了出去。

李猛一走,傅王權等人的目光又放在了傅灼灼身上。

傅灼灼低頭摸了摸請帖上印的金紋,雖說有些措手不及,可也不能否認,有了離王妃這一身份,傅王權一家對她已經完全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