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說墨離玨又是很晚過來,天不亮就走了。

傅灼灼也已經懶得探究他到底在幹嘛,反正腳長在他自己身上,她也攔不住。而今兒個一起來,她的臉色也是不佳。特別是看著日頭一點點往西,她臉上的愁容也越發明顯,到了下午直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犯愁。

要不,不去了?對,幹脆說身體不舒服,不能去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這也不是辦法,更不符合她果斷的性子。

要不,直接去說他們不合適,還是把婚約給解除了?

可人家要是不同意怎麼辦?

在房間裏煩悶的來回渡步,傅灼灼想著各種能解除婚約的法子。

“琉璃姐,主子到底怎麼了?都一天了,一直心神不寧的!”琥珀扒拉著傅灼灼的房門,偷偷開了一條縫看著裏麵打轉的傅灼灼,擔心而小聲的問身後的琉璃。

琉璃也蹙著眉頭,偶爾能聽到房中傳出幾聲解除婚約之類的。

難道主子真想接觸婚約?可為什麼啊,王爺不是對她好好的嗎?

琉璃還沒想明白,房門突然就被打開了,琥珀一個踉蹌差點摔進去,站穩了訕訕的看著傅灼灼;“主,主子……”

傅灼灼倒也不怪她偷聽,反而問她們:“哎,你們可知怎麼樣才能讓一個男人討厭你麼?就是那種,不想跟你結婚……我是說成親……如何才能讓一個男人不想和你成親?”

傅灼灼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隻能求助自己的兩個丫鬟。

琉璃和琥珀麵麵相視一眼。

然後琥珀眨眨眼道:“男人不喜歡女人,一般就是醜唄!不然還能為什麼?”

“醜?”傅灼灼看向她。

琥珀點點頭:“不是說,男子都愛美人嘛,不然還能為什麼?”

“醜……”傅灼灼摸了摸下巴,突然覺得很有道理。如果她很醜的話,那離王就不會看上她了,那他就想解除婚約了!然後他們就可以一起去京城,讓皇帝收回成命,改了這場賜婚!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琥珀你太聰明了!”傅灼灼瞬間一改愁容,誇完琥珀便風風火火的去了藥房。

琥珀一臉茫然,扭頭看著琉璃道:“琉璃姐姐,我說什麼了?”

琉璃看她一眼,卻是另一種心事重重。

臨近小年宴開始,傅灼灼換上那身水藍色的衣裙,又讓琉璃疏了一個端正的宮裝發飾,準備出門赴宴。隻是她臉上,自打從藥房出來,便蒙了一塊不透明的麵紗,連琉璃要給她化妝都沒答應,硬說臉上過敏起了疹子,不好見人。

可琉璃和琥珀之前還見她好好的呢,怎麼去了躺藥房就起疹子了?

顯然,傅灼灼也不願多說,還對這疹子頗為有好,一點都不擔心。看得琉璃一陣擔心。在馬車之前,琉璃終於忍不住叫住了她:“主子,其實那王爺他就是……”

“哎喲,小神醫!”一聲熟稔的叫喚打斷了琉璃的話,豪華的紅木馬車從錢多商會的方向走過來,帶著皮帽的錢十萬挑著車窗簾子,衝傅灼灼揮了揮手,露出一口大白牙。

“錢掌櫃,你怎麼來了?”傅灼灼止步,看著他問。

錢十萬頭一次看到傅灼灼穿女裝,上下打量她樂嗬嗬道:“小神醫這打扮,在下差點沒認出來。嘿嘿,我這不是去王府嘛,順道路過你這,沒想到這就碰上了。”

“你也去王府?”傅灼灼道,說完又覺得多問了,離王府請的是洛城裏的大戶權貴,錢十萬是這大戶中的頂尖大戶,當然受邀。

“是啊,怎麼小神醫也去?”錢十萬也反問道,而後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道:“嘿,我就說呢,今年王爺怎麼還邀請我了,原來是跟著小神醫沾了光呀!”

“嗯?錢掌櫃之前沒去過麼?”

“那是,哎反正要同去,小神醫不如上我的車,我們路上慢慢說。”錢十萬提議道。

傅灼灼一想也可以,便讓琉璃給了馬夫幾個銅板,讓其回去,自己則走向了錢十萬。

錢陳拿出墊腳凳,傅灼灼一進馬車,錢十萬便道:“小神醫今日怎麼還蒙起了臉?”

“臉上起了些疹子不太好示人,便遮一遮。不過我聽說王爺每年都會舉辦小年宴,宴請這洛城的大戶,錢掌櫃可是洛城數一數二的身份,怎會沒受邀呢?”傅灼灼坐穩了道。

等琉璃上車,馬車又動了起來。

錢十萬抱著手裏的暖爐笑眯眯說:“王府的小年宴是年年有,可我與那王爺走的也不是多近,而且王爺隨性,請誰不請誰每年都不一樣,但多半是城中幾家資曆老些的大戶,所以我也沒這榮幸。”

那這樣說來,錢十萬這次受邀,還真是她的關係?難道那離王已經把她在洛城的關係都查清楚了嗎?

在她思索間,馬車已經放慢了速度。

畢竟王府和她家就一牆之隔,到大門口也就是從她家繞過去拐個彎,走幾步就到,做馬車不過也是身為姑娘家,得有點場麵。

“哎喲,這就到了。”錢十萬挑開馬車簾子,看著外頭掛著離字燈籠,站著兩排護衛的王府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