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珠抖得更厲害,小臉上滿是淚痕,是真的不敢說了。

但是,傅灼灼看了眼傅妙蓮,一手按住戲珠發抖的身子道:“金絲也罷,銀絲也罷,院子裏埋屍這種事,早晚還是要被人知道的。隻是戲珠,你覺得你不說,就能萬無一失了嗎?”

她的話又讓傅妙蓮呆了一呆,院子裏埋屍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明明,明明連傅家人都不知道,她怎麼會……

而戲珠抖是抖,人卻也冷靜了不少,想想傅灼灼的話,她知道說的沒錯,就算她不說,今天既然已經露麵,後麵出了這個門,還是逃不過一死。因為傅妙蓮有多狠她是見過的!

隻是,她不知道如果自己說了,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能……

“戲珠,你看見那個人沒有,那可是離王爺,若你說了我敢保證,他定會願意出手幫你,包括保護你和你的姨婆順順利利回老家去。”傅灼灼又彎下腰來,湊到戲珠耳邊小聲說道。同時朝墨離玨的方向看了過去。

墨離玨看到她這動作,雖然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可還是勾唇露出了一個高貴的笑容,似乎在肯定她的做法。

戲珠頭一次見什麼王爺,而他還對她笑,頓時不知所措。淚眼汪汪的眼睛眨了兩下,她看向堂上趙大人,指著傅妙蓮說:“大人,是、是我家……不是傅妙蓮小姐讓我接近那廣公子的,因為她從傅少爺口中聽說廣公子想謀害自己父親,就讓我接近他,給他毒藥去害人!”

傅妙蓮激動的起身要撲過來:“戲珠!”但是趙大人立即下令道:“給我按住她!”然後對戲珠說:“你繼續說!”

“我……我給了廣公子毒藥,然後還告訴他,隻要把這事嫁禍給錢多商會的人就沒關係,然後……然後廣員外就死了。”

“啊!對,我認識你!就是你!大人就是她教我這樣做的!”廣耀也認出了戲珠,指著她對趙大人說。

“胡說!你們都胡說!趙大人戲珠胡說!是她擅自所為,和我沒關係!趙大人!爹爹……”事到如此,傅妙蓮終於冷靜不了了,在衙役手底下扭著身子,尖聲大叫道。

傅王權也一步站到大堂中間,拱手抱拳對趙大人道:“趙大人,此下人定是收了人錢才,才會做出這般誣陷小女之事!請大人莫要聽信!莫要當真啊!”

“啊對!就算我和妙蓮說了廣耀想殺他爹,但我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啊!她做的事,和我可沒關係啊!”傅天磊腦子淺,想著事情已經敗露了深怕牽連自己。

“你給我閉嘴!”傅王權差點被他的話氣暈過去,怒喝一聲又看著趙大人:“趙大人!”

“傅老爺,有冤屈可等別人說完了再說,你們這三番兩次的打斷,莫不是很的怕被查出點什麼來?”墨離玨神色淡然的把玩著手上的折扇,涼涼的聲音一下子蓋過了堂內的吵鬧聲,傳入趙大人耳朵裏。

趙大人反應過來,一拍驚堂木道:“對啊!就不能一個一個說!先讓那小丫頭說完,說完了再說!”語洛,趙大人又指著戲珠道:“你快說!”

戲珠吞吞口水,不敢再看傅家人的臉色,低著頭說:“不僅如此,廣員外死後,小姐就讓我找人去錢多商會鬧事,要壞了錢多商會的名聲。我就找來我姨婆讓她叫了些人,冒充廣家的親戚去錢多商會門口叫罵,想敗壞錢多商會名聲,借此打壓裏麵的小神醫。後來,錢多商會發現事情不對,還抓了我姨婆我就怕了,然後……然後就跑了。”

“對對,我們都是收了錢去叫兩聲,沒有做其他壞事啊!”

“啊,沒錯!沒錯啊!”

後麵跪著的一幫男女老少,就是上次在錢多商會門口鬧事的,最後被錢陳抓起來關在錢多商會裏,今日都一並帶了過來。戲珠一說完,那些人紛紛七嘴八舌的為自己辯解起來。

“安靜!”趙大人被吵的腦殼疼,又一拍驚堂木道。

傅灼灼朝一旁跪著的仵作看去:“戲珠,那這仵作呢?你可認識他?”

戲珠點點頭。

那仵作也已經沒了剛才進來時的沉穩,慌張低著頭不敢看他們。

戲珠看他一眼道:“是小姐讓我拿錢買通了他,然後誤報了廣員外的死因。”她說完,仵作不打自招開始磕頭向趙大人求饒:“大人饒命!小的一時財迷心竅才會答應!求大人饒命!”

傅灼灼回身同樣看向趙大人道:“趙大人,我問完了。”

“嗯……”如今人證俱全,趙大人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傅家傅妙蓮,對於丫鬟戲珠的話,你可有什麼要辯駁的嗎?”

“大人,她胡說!她是胡說的!小女沒有殺人,沒有!”傅妙蓮還被人按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隻是那張臉實在太醜,這樣一哭就更醜了。

趙大人不忍直視她滿臉鼻涕眼淚的醜態,別過眼道:“那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清白?”

“證據?”傅妙蓮趴在地上抽泣,腦子快速想著證明自己的方法,但顯然,她根本沒有。之前在傅家她橫行霸道,做的再狠也沒人敢說什麼,若她不高興直接將人處死就行,哪裏怕留下什麼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