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玨已走到她身旁,環顧她左右兩邊座位,左手邊是玲瓏,右手邊是傅子歸。於是他眉頭一挑,抱起入座的傅子歸,轉身塞進胡非為和林霄中間的空位,自己則搶占了傅子歸剛才的座位。

兩個饞酒的突然發現中間多出來個孩子,都是一愣,雙雙抬頭朝墨離玨看去,眼神耐人尋味。

傅子歸嘴裏一口餃子還沒來得及咽下,被人淩空換了座位小臉呆了呆,回頭見座位被搶,馬上跳下凳子跑回去道:“你幹嘛搶我位子!那是我的!”說著,扯住了墨離玨的玄色衣袍。

後麵伺候的幾個丫鬟,見傅子歸這般,都擔心他若衝撞了墨離玨被怪罪怎麼辦?但事實卻告訴她們,果然想多了。

對於傅子歸的反抗,墨離玨就跟入定了般,一動不動,也不怪傅子歸將他的衣袍扯得都變了形。隻是甕聲一句:“這又未寫你名字,為何就是你的了?”

“先來後到你不懂嘛!”傅子歸氣呼呼道。

可墨離玨也道:“勝者為王你不懂麼?”

四個丫鬟大眼對小眼的看著前自家王爺,為了能挨著傅灼灼,居然和個孩子搶座位,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傅灼灼更是無語至極,確認過眼神,是幼稚王本王沒錯了。眼瞅著傅子歸快被氣哭了,傅灼灼無奈一歎,趕緊對他在招手道:“子歸,你來坐玲瓏姐姐這吧。”

一陣熱鬧,年夜飯終於開始。

酒暖菜香時,外麵已傳來喜慶的鞭炮聲。

舊的一年要過去了,新的一年又開始了呢。

戌時過半,白雪裳離了府,去極樂館準備亥時開始的歌舞演出,玲瓏同行。

傅灼灼看著家裏剩下的幾人,傅子歸吃飽喝足早已昏昏欲睡,讓紅玉帶著去洗漱睡覺。

胡非為和林霄酒趣相投,兩壇杏花釀不見底不罷休,隻有她和墨離玨還好好的,準備著去捧一捧白雪裳的場。

“不用管他們了,我們走吧。”墨離玨看了眼在酒桌上和胡非為稱兄道弟的林霄,對他這酒品似乎早已見慣。

傅灼灼看了胡非為一眼,還說要跟她一起去極樂館看白雪裳的演出,結果一喝酒什麼都忘了。無力的搖搖頭,她與墨離玨一同出了門。

飛舞的雪花很快就在地上積了薄薄的一層,走過便會在腳下留下一道淺淺的腳印。

坐著馬車來到極樂館的門口,今夜的極樂館早已經客滿,城中大小富商小貴,公子小姐,男男女女都排了隊的往裏麵擠,為的不是裏頭那些鶯鶯燕燕的姑娘,就是白雪裳的一場演出。

傅灼灼沒想到白雪裳在洛城的人氣這麼高,不禁有些驚歎道:“難怪了李媽媽對白表哥這般客氣,原來真是棵頂頂發光的搖錢樹。”

光今夜這一場,應該也夠李媽媽轉的盆滿缽滿。

“雪裳的琴藝,若在大魏稱第二,應該已無人稱第一,若是去京城,就怕宮中的樂師都比不上他。”墨離玨跟著她,排隊進極樂館道。

“哦,真有這麼好聽嗎?”傅灼灼雖然在白雪裳的院子裏小住了一月,也聽他練過琴曲,但卻沒有聽出他所說那般。

墨離玨對她低頭一笑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哎喲,這不是王公子嗎?裏麵請,裏麵請!哎喲,這不是李公子嗎?裏麵請!裏麵請……哎喲!這不是十二公子嗎?!”李媽媽在極樂館門口眉開眼笑的招呼著來的客人,看到個個都是有錢的主,那嘴笑的都快咧到耳後去了。

看見墨離玨,更是熟悉,立即迎了上來。

“李媽媽許久不見,是越發漂亮了。”墨離玨對她也是瞎話信手拈來,挑著一抹笑道。

“哎呀,十二公子真會說話!”李媽媽掩嘴一笑,終於瞥到他身邊還跟著個姑娘,那笑容就有些古怪了道:“怎麼,今年日十二公子還是帶著佳人一起來的呀,這是專程來捧我們雪裳的場子?”言下之意,就是沒其他姑娘再入他法眼的意思。

墨離玨笑笑道:“李媽媽真會說笑,我來這裏,哪次不是為了白公子的場?”這話麵上是給李媽媽聽到,但其中的深意卻是給傅灼灼聽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她他之前來這裏,都是為了找白雪裳,可不是找姑娘。

“啊,哈哈,十二公子說的是!”李媽媽掩嘴也聽他的深意,趕緊讓了路道:“那十二公子請進吧,二樓包間老地方。”

“好。”墨離玨帶著傅灼灼走進去,傅灼灼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眼李媽媽。

正巧也碰上李媽媽看向她的目光,李媽媽微微一愣,心中那暗道:“這是哪家的小姐,看著好生眼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