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早,怎就來了這麼多人?難道又有新中毒之人?”熾火匆忙繞過圍堵的百姓,來到藥堂門口問胡非為道。
“……你進去問吧。”胡非為看他一眼,是在沒心情說這等寒心的事,幹脆讓開身子,讓熾火先進屋去。
熾火麵露狐疑進屋的同時再看了眼其他人,最後見傅灼灼和趙大人正站在藥堂裏側,便快步走過去。
“趙大人!”他抱拳對趙大人一禮,而後含著疑問看向傅灼灼:“小神醫。”
“你回來了,辛苦了。”傅灼灼對他微微一點頭,再對趙大人道:“趙大人,既然那小廝和丫鬟都死了,咱也不急著這一時,不如聽聽熾火的消息如何?”
趙大人凝視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到熾火身上,“熾火大人這……是帶來了什麼消息啊?可是和這瘟疫有關係?”
“趙大人,之前你問我,這瘟疫是不是毒,我說是。”傅灼灼突然插了一句,而後給了趙大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趙大人就算再笨也懂了她的意思,何況他根本就不笨。
“還請小神醫和熾火大人明示!”趙大人趕緊道。
傅灼灼也給熾火使了個眼色,熾火額首立即將昨夜在城外兩個村子的調查結果告訴他們:“昨夜我與幾人走訪城外李家村和王家村,根據現有的村民所說,去年那兩個村子的瘟疫來的也是十分古怪,不同於其他病症,幾乎是一夜之間,村中不少人紛紛倒下,用他們的話來說,都是早上還好好的,到了下午卻突然病倒不少人。
隻是與這次的唯一不同,便是他們那邊的人病了好幾天才死,但是兩個村子的村民死亡時間又是個不同,李家村先行發病,前前後後共病了二十多人,從發病到死亡莫約五天時間。
王家村稍晚兩天發病,一共發生了兩次,第一次病了三十多人,發病到死亡是四天左右,第二次病了二十多人,兩天就死了。”
“這病症還真是有些奇怪。”聽完熾火的調查,趙大人沉眉說道。
“當然奇怪,因為這根本不是什麼病症,而是毒藥實驗!”傅灼灼冷冷說道。
“毒藥實驗?”趙大人驚訝道。
熾火單手抱胸托著下巴思索說:“確實,這病程不像是病,更像是人為之舉,若說是毒藥實驗,也是在合理不過。”
“那些村民可有說,他們是接觸了什麼東西才發病的?有沒有看到紫色的煙霧之類的?”傅灼灼再問。
熾火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他們隻說這病來勢洶洶,早上都還好好的人,突然就病倒了。”
“沒有?那麼多人一個都沒有嗎?”
熾火仔細想了想道:“沒有,詢問的人都說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
這就奇怪了,難道不是紫煙或者紫霧之類的東西?
“紫色的煙霧……這麼說來,去年韓家的下人倒是說過,是一天早上起來發現家裏的井口有紫色的霧氣飄出,但是還以為是眼花了。且後麵韓家人一直使用那口井,也沒見有什麼問題。”趙大人撇頭看著某處思索的說道。
“井中?”
趙大人的一句話,突然讓傅灼灼想到了什麼。
常年堯說是晨間的紫色煙霧,煙霧能飄在空中被人吸入肺腑,導致肺部嚴重受損沒錯,可若不是煙霧而是水氣晨霧呢……
她眸光一轉她再問熾火:“李家村和王家村附近可有河流?”
“有,這洛支河出去後就是進入了這兩個村子。”
“那得病的人家,可都住在河邊?”
熾火一愣,回憶了下村中情形,再次點頭:“沒錯,全是靠河岸而居。”
“那昨夜留在桃花巷和柳巷附近的人,可有找到什麼點火燃燒的痕跡?”
“我馬上去問問!”熾火趕緊道,說完便走了出去。
趙大人目送一眼,不解望著傅灼灼:“小神醫,這是什麼意思啊?”
“趙大人,如果真是有人下毒殘害城中百姓,您認為這人是誰?”傅灼灼不答反問他道。
趙大人一愣,心下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小神醫的意思是……”趙大人還未說完,問完情況的熾火已經回來,“問了,並未有任何發現。”
“果然是這樣啊。”傅灼灼嘴角輕扯,終於想明白那人是如何下毒的了。
亦如昨夜她和仙草錄所想,這毒應該是南國的毒霧,隻是不同於他們設想那般,是用燃燒的毒藥的方式下毒。恐怕是直接將毒粉倒入水中,借由水和某種揮發性極快的物質相互作用,產生水霧使人吸入而造成中毒。
這樣遠比用火燃燒要好用,最起碼在揮發之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所以去年他們根本沒人發現這是中毒!
見她一臉明白了的模樣,熾火與趙大人互看一眼,“小神醫,您明白了什麼?”趙大人問。
傅灼灼再看向他,臉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趙大人,我剛才的問題,您還沒回答呢。”
“呃……我……”趙大人又是一愣,想到她剛才的問題,結巴道:“能做殘害百姓這等十惡不赦之事,那人應該是……是……”難道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