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花樓位於柳州城的北部一條街上,為何會取名觀花樓這般雅俗共賞的名字,據錢十萬所說,那是因為,這條街是柳州城內最有的花奔街
柳州城內各家花藝大家的店麵招牌,甚至是家都在這片,而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大家鬥花之時,本來就不大的街頭,擺滿了各種花卉,從街頭到街尾,滿是爭奇鬥豔的名貴花種。
而觀花樓就設在街尾之處,因而得名。
好吧,錢家人的取名廢,傅灼灼早已從他們幾人的名字上見識過了,就不指望能有什麼更好的解釋。
等傅灼灼他們來到樓中,錢二爺已經在位子最好的雅間內,設了一桌酒菜。等人入座,錢二爺先是給傅灼灼陪了罪,而後眾人暢聊,談起柳州城的鬥花一事。
“今年鬥花,便在兩日之後,若是大家不急著回京,到是可以留下來看一看。”錢二爺說道。
“京都和柳州城雖然不算遠,但我們一路走走停停路上好時日,便不多留了。日後有機會再看也不遲。”錢十萬看著他說。
“好吧,既然是要送孩子們去書院,也確實不可太耽誤,那等下次你們再來,我帶你們看看這柳州城的鬥花。”錢二爺再次舉杯道。
幾番碰杯下來,錢十萬和自家二哥難得麵見是有說不完的話,傅灼灼不喝酒,也吃的差不多了,便中途起身到外頭的走廊上賞花觀景。
沒一會兒,錢少卿也走了過來。
“姑娘。”他對傅灼灼一禮,笑容溫和,隻是少年臉上總帶著一絲老氣橫秋的神色,有些不稱他這年紀。
傅灼灼對他微微點了下頭:“聽說少主今日一早便找我了,不知是何事?”
錢少卿嘴角的笑容沉了些,目光從她身上移到遠處的街景上。
他不說傅灼灼也不著急,望著遠處兩兩沉默半響,還是錢少卿先開了口:“聽二叔說,姑娘可以治我們家的詛咒之病?”
“若你說的是方兒的病症,確實可以,不過不能徹底治好,隻能讓人多活幾年。”傅灼灼壓低了聲,透過走廊與包廂間設置的雕花窗格,看了眼裏頭和傅子歸在玩鬧的方兒。
“大約能活多久,可是能留下子嗣嗎?”錢少卿突然也壓低聲,緊張的看著她道。
傅灼灼回頭打量他:“看錢少主的臉色紅潤,雙目神采奕奕,也不似有這病症,為何……”這關心的也太明顯了,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錢少卿一愣,又從她身上收回目光。眼中有著一抹掙紮,似乎不知道該不該對她說。
“錢少主,若真是有病症,你但說無妨,我會替你保密。”
“……不,不是我,是我……妹妹。”錢少卿閉目輕吐道。
“嗯?”傅灼灼還是不太明白,若是他妹妹,他為何這般難以啟齒?
錢少卿重新看著她,眼神似是做了什麼決斷般堅定道:“不知道姑娘可否和我借一步說話?”
“好,我剛吃撐了,要不下去消消食?”傅灼灼看了眼下麵的街道說。
錢少卿點頭,且揚手道;“姑娘請。”
並未和樓上的人說一聲,傅灼灼帶著隻帶著琉璃還有暗中保護的魏影,便跟錢少卿出了樓。
這條街上的人都是來賞花觀花的,到是沒有人注意他們。
錢少卿臉色凝重的走在傅灼灼身側,等走了好一段才開口:“我有一胞,胞妹,隻晚我三分鍾出生,出生時與我到沒什麼異樣,但到滿月卻出現了啼哭不止,臉色發紫的病症,因家中有太多人有過這病,娘親便知道我這妹妹也是得了那詛咒。
姑娘應該聽我二叔提過,我家中幾代,不管是主家還是旁支,得這病的人甚多,以至於家中長輩無奈立了規矩,隻要是生了這樣的孩子,若發病尚早卻無醫可治,便直接作為棄嬰不再養育,隻等哪日發病自己去了便是。
隻是我娘親不舍我那妹妹,瞞著我父親將妹妹和我帶回別院養育,我爹是個忙人,家中妾室也有幾房,甚少會關注我們孩子的事,隻要每次見麵時沒路破綻便可。
而我那妹妹似乎也是命大,在我娘親的照顧下,一直活到現在,隻是眼見著我們都快成年了,但他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說道最後,錢少卿深深的歎氣起來。
“錢少主,鬥膽問一聲,家母可是正室夫人?”
“是的。”錢少卿點頭。
“難怪……”傅灼灼輕輕嘟囔了聲,心中了然了。
“難怪什麼?難道我妹妹的病症和我娘的位子有關係?難道說是我娘不能做正室?還是說她住的院子不好,影響孩子壽命?”錢少卿一連問了不少問題,而且越問越奇怪了。
傅灼灼翻起個白眼道:“少主在想什麼呢,這是病,不是妖魔鬼怪,更不是風水問題!我不過是……”說著,她凝視了一眼錢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