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的茅草屋內,琉璃用幹淨茅草搭了張“床”,又在上麵鋪了一塊幹淨的棉布。

傅灼灼看著她忙活的身影,忽然問:“琉璃,你來過京城嗎?”

琉璃回頭道;“沒有呢。”

“哦,我也沒有……”傅灼灼撇撇嘴,沒想到那個傳說中的京都就在眼前了,不知道日後會發生什麼呢。

“主子不是京都人士嗎?”琉璃停下手上的動作,狐疑的看著她。

“呃……”傅灼灼一愣,終於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啊,對,隻是離開太久了,都不知道京都裏有什麼變化,就跟沒來過一樣。”她搪塞道。

“應該也不會有太多變化吧,不過京都終究是傅家本家所在之地,姑娘要小心些。”琉璃似乎並沒有對她的話起疑,說道。

“嗬,你說我那二叔現在知道我已經到京城外了嗎?會不會派人來刺殺我呢?”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傅灼灼雙手撐著下巴,在一旁蹲下來,一雙墨色眸子撲閃撲閃的看著琉璃道。

“主子在說什麼呢,不要說這般不吉利的事情!”琉璃嬌嗔她一眼,怎麼聽著她還期待被刺殺不成?

“哎,我一直以為我那二叔是不想我回京城的,沒想到都到城外了,連個動靜都沒有,難道他真的被我的信給嚇到了?”傅灼灼晃著腦袋,兀自失望道。

“主子!”琉璃蹙眉看著她,哪有人盼著自己出事的!

“好啦,我開玩笑的,好了沒有,我可真的困了!”傅灼灼起身不再跟她開玩笑,看到琉璃將“床”弄的差不多了,倒頭便睡上去。

“我去馬上給主子取毯子。”琉璃到外麵馬上取來一張幹淨的毯子,隻是回來時便見傅灼灼已經睡去,不由放輕了步子。

破院外,重山密林中,幾條黑色人影綽綽低服躲藏再幽暗的雜草叢中,靜靜窺視著院中動靜。

“老大,我們啥時候動手?”其中一人壓低了聲問。

“再等等,等天亮前他們睡的正死時。”那位被稱之為老大人的道。

然,他話語剛落,身後便相繼想起幾聲悶響。他一驚,急忙回頭卻見剛剛問他的那個小弟已經趴在地上沒了聲響,而身旁著站著一條黑色的人影。

“你,是誰……”驚恐的話還未出,對方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掌打在他脖頸處,直接打斷了他的脊椎,取了他的命。

殺掉最後一人,那黑影扯下臉上麵紗,露出一張剛毅的臉。

抬眼看向遠處院落,熾火撇撇嘴,從懷中摸出隨身炭筆紙條,找了個能見光的地方快速寫下一行字;“殺手六人,皆已鏟除,神醫不知,主子放心,明日方可到京都。”寫完將紙條卷成小卷塞進身後帶著的一隻烏鴉腿上的小竹筒內,然後將烏鴉放飛天際。

完了他又朝遠處的破院看眼,心道:真不知主子到底著了她什麼魔,要我為她這般,這小丫頭可是跟著個少年郎風流快活呢!都拉手了!

想到這,他就替自家主子不平,但怎奈主命不可違抗,從傅灼灼出洛城他就在暗中保護她,一路跟隨她到這裏。而至於傅灼灼說的路上為啥那麼太平,還真不是傅川怕了她的信,而是熾火一人就將前來殺她的幾波殺手全給解決了,就如今日這般神不知鬼不覺……

天際露出破曉的光芒。

傅灼灼一覺到天亮,除了身下這床體感差點,其他真沒啥不滿。

等太陽再升上去些,一行人又吃了點幹糧,便重新上馬匆匆離開小院,直奔京都。隻不過,到了京都錢少卿卻並未帶他們進京都城,而是繞開了去城東。

原來他那妹妹自小就住在城外的別院內,並沒有養在城裏。

莫約是快點天黑前,一行人終於在一座題字為錢滿滿別院的匾額大門前,下了馬。

門口守衛一看是錢少卿,立即上前迎接:“少主!”

“嗯,將馬牽走吧,錢安可在?”

“回少主,錢管家就在院內。”一護衛回道。

“好,姑娘帶人跟我來吧。”錢少卿回頭看了傅灼灼一眼,率先進了別院。

這別院頗大,前後分兩部分,前麵是一般會客之處,那別院管家就在此。

“少主,您怎來了,夫人不是說您去柳州城了嗎?”看到錢少卿,名為錢安的中年管家,行禮同時發出驚訝的聞聲道。

“是去了,又回來了。這位是我給妹妹尋的名醫,她現在如何了?近日情況可好些?”錢少卿忙問。

錢安打量了錢少卿身旁的傅灼灼,看到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還風塵仆仆的哪裏像什麼名醫。但見錢少卿神色認真,也不好駁了他麵子,點頭回道:“二小姐近日越發虛弱,這兩天都連進食都困難了,今日隻喝了些許薄粥,夫人為此甚是擔心,一直守在身旁不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