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灼匆匆辭行,才出錢少卿的回字院落,還沒拐上那跨河的廊拱橋,就帶著琉璃在拐角處,和急急忙忙前來的錢多玲撞了個照麵。
錢多玲還是那副男子打扮,因和錢少卿是同胞兄妹,現在看和錢少卿確實像的很。而在錢少卿徹底能擺脫危險之前,她可能也要一直穿著這身男裝了。
“灼灼,你……”錢多玲看著她,雙眸微微睜大欲言又止。
她這幾日因京城家中事物,便回了兩天本家,剛來別院就聽到了些奇怪的流言蜚語,正要去找她母親求證,看到傅灼灼心下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傅灼灼定眼看是她,便勾出抹笑來道:“你回來了,剛好我有事同你說。”
見傅灼灼神色正常,錢多玲暫時壓下心中的著急道:“什麼事?”
“我剛已經和錢夫人辭行,準備今日就離開這了。”傅灼灼道。
“什麼?!”錢多玲一臉驚詫,隨後思緒一轉想到院中那些流言蜚語,急忙上前緊張看著傅灼灼道:“灼灼你是生氣了嗎?你別生氣,我這就去和娘親說,讓她告訴那些下人莫瞎傳,我和你不過是……”在她看來,這些流言蜚語怕也是因為她和傅灼灼走的太近才造成的。
傅灼灼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笑道:“你想多了,我怎麼會生氣呢!是錢十萬今日來信,他們已經到達書院下的鎮子,等著我過去和他們彙合呢!而且……”她看了眼四下,又壓低了聲道:“你哥哥的病已經穩定,不需要再行針,隻要每日按時服藥,細心調養便不會有危險,我自然也該走了。”
原來是這般。
錢多玲微微張了張嘴,著急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來。“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是聽了院中那些下人胡說八道,所以生氣了要走呢。”
傅灼灼輕勾嘴角,莞爾笑道:“那些下人的話我怎會放在心上呢,著實是為了我弟弟進書院的事,我已經答應過他,在他進書院之前定要見一見,所以才這般著急告辭。”
這點錢多玲是知道的,當初傅灼灼跟她來時就已經和她弟弟說好了,等到了書院肯定要去陪他去報道。
再一算日子,錢十萬他們也確實該到書院山腳下,傅灼灼要去也是理所應當。#@$&
“好,那我送你去吧。”錢多玲點著頭道。
“這,還是不麻煩你了……”“沒事,家中事務我已經辦妥,父親也同意讓我繼續留別院陪伴娘親,不過,娘親有哥哥相陪應當也不需要我,不如就讓我送你去書院,順便再見見四叔。”錢多玲笑著打斷她的話。
與其讓她留在別院中陪伴錢夫人和自己哥哥,她更樂意和傅灼灼在一起。
見她這樣說,傅灼灼也不好再拒絕,額首了後道:“那你想同夫人請安去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等會兒一起走。”
說著她放開錢多玲的胳膊。%&(&
“好。”
錢多玲繼續朝回字院落走去。琉璃看了眼她走遠的身影,對傅灼灼道:“姑娘為何不告訴錢姑娘,那些下人所說之事,完全是錢夫人的意思。”
傅灼灼從錢多玲的身上收回目光的同時睨了琉璃一眼,回頭繼續往前院走去:“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如果錢夫人真是這樣打算的,多玲也未必能說服她什麼。”
錢夫人重男輕女的態度那麼明顯,錢多玲對她甚是敬畏,要是知道這事不過是多點煩心罷了,也未必能改變錢夫人的想法。
“眼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莫等人家真把話挑明了,想走都不好走。”傅灼灼說著,腳下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心中暗暗歎了聲,本來還想留在錢家做些回京的準備,給二叔他們準備些禮物呢,現在看來是不能了。
琉璃看她要溜之大吉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倉惶不禁笑了笑,忙跟上去道:“姑娘不用擔心,若錢夫人真要是強人所難,我們就去告訴王爺,他可舍不得你留在這裏做錢家的媳婦兒。”
不想傅灼灼聞言立即哼了聲:“那可未必,搞不好那王爺都不記得我是誰了呢!”
琉璃腳下一頓,看著傅灼灼氣呼呼的模樣,啞然止聲。
沒想到主子還在吃王爺的味呢,不過王爺也是,怎麼進京都個把月了,一點消息都不傳來,難道真如主子想的,是忘記她了?
想京城的繁華遠非洛城可比,這的姑娘也遠非洛城那些庸脂俗粉可比,萬一,王爺真被什麼姑娘迷了心神也不是不可能……想到這,琉璃頓時也笑不出來了。
傅灼灼回小院收拾了一番,因帶的東西本來就不多,除了她的立身藥箱,其他不過就是幾身換洗的衣物罷了。至於錢夫人之前送給她的那些,她早已經讓錢多玲換成了銀票給她。所以不一會兒,她便帶著琉璃還有魏影和陵遲等在院子的門外。
片刻,錢多玲垂著頭,神情微微凝重的從後院回來,看到傅灼灼等在小院門口,她步子微頓,然後擠出一絲笑容走過去道:“都收拾好了嗎?”
“嗯。”傅灼灼應聲,凝視了眼她有些僵硬的表情,但沒有多問。
“那就走吧,我陪你去,娘親已經答應了。”錢多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