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趕路方兒本就體弱,已經早早歇息去,至於那兩個丫鬟……”“她們在隔壁房給我鋪床呢!”傅子歸搶了白雪裳的話,急忙說道。
原是這般,傅灼灼微額首,拉著傅子歸進房間:“柳州城之後,你們都遇到了什麼見聞?不如就與我說說。”
“好好好!阿姐,我跟你說!”傅子歸蹦蹦跳跳拉著她,爭先恐後道,早忘了剛才他還要她說說京中的事呢!
夜深,哄了傅子歸入睡,傅灼灼覺得自己晚膳吃多了便出了房門,在走廊上消消食。這客棧雖然不大,人倒是也不少,這會兒了樓下大堂裏還坐著幾座剛入店的客人。
傅灼灼站在二樓觀望了一會兒,忽然身後斜對的房門緩緩打開,白雪裳站在門口看向了她。
傅灼灼回頭見人也不驚訝,反正知道白雪裳武功厲害,能感應到周圍人的氣息,定是知道她出來了。
“表哥怎麼還不歇息?”傅灼灼往他房門口走了幾步,壓低了聲怕吵到左右歇息的人道。
“尚早不困,你呢?”白雪裳站在門口嘴角含笑,神色溫柔的注視著她。即使雙眸依然被白紗覆著,傅灼灼也能感覺到他溫柔的目光。
“吃多了消消食。”傅灼灼勾唇莞爾,一雙眸子亮晶晶猶如此刻外頭的星辰。
白雪裳嘴角的笑容深了深,踏出房間又轉身關了房門。
傅灼灼見他這動作挑挑眉道:“表哥這是……”
“實不相瞞,我也吃多了,想消消食。”
“噗!”傅灼灼沒忍住低聲笑出聲來,然後眼眸彎彎望著他道:“既然如此,不知表哥可否願意陪我出去走走消食?”
“現在?”
“對呀!”
“好!”
兩人一拍即合,旋即轉身下了客棧二樓,穿過大堂出了大門。
而他們剛出門沒多久,在客棧二樓,玲瓏所住的房門就被打開了。玲瓏疾步走出房門,按著外走廊的欄杆往樓下大門口望去,見白雪裳和傅灼灼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眉頭微鎖的同時心下奇怪。
公子和灼灼這時候出去幹什麼?還孤男寡女的兩個人單獨出去……想到這,她的眸子不禁一暗,上牙也微微咬住了下唇。
客棧門外,其實傅灼灼他們並未走遠。
這朝霞鎮雖然因錢家書院,比一般小鎮熱鬧些,但說到底等入了夜,街上也是一片安靜,隻有少量幾家麵鋪子還亮著燭光,可見老板在那趕製明日所需的麵團麵餅。
白雪裳同傅灼灼走在一起,雖然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可是聲卻安靜。隻是從他是不是微啟又閉上的雙唇可以看出,他是有話想說的,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咦,那裏莫非就是錢家書院?”傅灼灼忽然咦了聲說,終於打破了沉默。
白雪裳朦朧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怎奈天色太暗他的視線更加不好,根本看不見她所說的地方。傅灼灼見他蹙眉忙反應過來道:“在這可見遠處半山腰上有亮些燈火,早些時候聽錢少主說錢家書院就在半山腰間,不知是不是那。”
“若是這般,那想來就是的。”白雪裳聽了她的描述點點頭道。
傅灼灼望著遠處那點光亮心下想,這錢家書院離鎮子不遠,日後她要是想來見傅子歸,倒是也方便。
“方才見你同錢少主關係甚好,你去錢家別院多日,他們可沒有為難你什麼吧?”既然話茬已打開,白雪裳便順勢問道。
傅灼灼收回眺望的目光,看向他時眼裏閃過一絲不解,而後又很快了然。
一定又是魏影告的密吧!
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白雪裳又忙道:“魏影隻在你們入錢家別院後與我通信報平安,其他什麼都沒說。若你不喜,那日後我便讓他不用向我彙報。”所以他才會找這個機會,想單獨詢問她近日來的情況。
“沒有不喜,表哥這也是擔心我罷了。”雖然之前對於魏影告密的事,傅灼灼是有些不爽,但後麵早也釋然了。何況白雪裳掌管南陵閣,本來就是個收集消息的地方,這點事又怎麼能瞞過他。
不過既然他知道這些,自然也應該知道她進京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草藥吧。
“不知表哥對錢家、以及那別院中住的人,知道多少?”傅灼灼問道。
“莫約是都知道的。”白雪裳也如實道。
所以他一開始就知道,錢多玲將她叫去為的是什麼,隻是當時她走的匆忙,他找不到機會和她多說。
而這個答案,也在傅灼灼意料之中。
“所以,表哥大可放心,既然他們對我有所求,自然也不會為難我,更應該說是奉我為上賓才對。”傅灼灼笑道。
“話雖如此,但錢家能做到商賈之首,立於商家不敗之地也是有手段的,雖然我知道你這番多是為子歸未來的安全考慮,可也莫忘了自身。錢家本家,可不比錢十萬那般好說話。”白雪裳還是擔心的看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