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這會兒也不敢怠慢了,連連點頭要去後院,但走到一半又折回來道:“公子啊,我這裏隻是個鄉下小郎中,怕是處理不了這種傷啊!要不然你們趕緊把人送進城吧,京城裏的大夫……”

“不要你處理,你隻管去打水就行!”傅灼灼打斷他,這會兒她才拿起袁達的腕子,開始號脈。

“你……”老郎中方還想說什麼,但見傅灼灼把脈的手法熟練,立即知道是碰上同行了。

扁扁嘴,聲音小了下去道:“那、那人要是治死了,你們可不能賴我。”

袁生已經急了,聽這老郎中還支支吾吾的,立即朝他瞪了去道:“你有完沒完!”

老郎中被他吼得渾身一哆嗦,轉身趕緊去了後院。

“陵遲,你跟過去看看,趕緊弄些熱水來,這傷得馬上處理。”傅灼灼放下袁達的手腕,表情略微凝重的說道。

“恩人,這種粗活就交給我吧!”袁生攔住陵遲,想自己其他都不會,隻能幹這些粗活了。

隻是去之前,他又擔心的看了眼床上的袁達:“小恩人,這人沒事吧?可還能救活不?”

“放心。”傅灼灼微微頷首,給了他一個足以讓他信任的眼神。

“好。”袁生馬上去了後院。

而傅灼灼也退開診床,立即讓陵遲打開了藥箱。

然後,她將銀針、止血藥、還有手術刀,一一擺放在一個托盤內。

白雪裳看不清屋內的情景有些擔心,遲疑了會兒還是走了進來問:“人如何?”

“嚴重營養不良,外加外傷感染,若不及時治療,怕是撐不過幾日。”傅灼灼忙活著手上的事,低聲說道。

“那你可能救?”白雪裳蹙眉,要是救不了,他不想她勉強。

“能!”手上的動作一頓,傅灼灼的語氣立即輕快了起來。

要是換個人還真不好說,但她是誰,這種病症,根本不在話下!

聽到她這般自信篤定的語氣,白雪裳就放下了心裏。

目光一瞥,看到了她放在托盤上的手術刀。

這把手術刀他第一次見,純黑細長的體積,指頭般大小的刀頭薄如竹葉,比她之前用的鐵片刀更加鋒利,也更加牢固。

鎢鋼麼……他收回目光,自然知道這樣的材料是誰給她的。

“陵遲,幫我抬起他的頭。”傅灼灼已經拿了一顆加了月升泉水的補氣丸到袁達身邊。

等陵遲抬起他的頭,她就把藥塞進了袁達嘴裏。

這種補氣丸能迅速補充人體的營養,滋養氣血,可以人體的營養不良得到一時間的好轉。

“熱水來了。”袁生端著一盆熱水,放在堂內桌子上道:“那老頭先前燒的還沒涼,不知道夠不夠。”

“能用,不過還得繼續燒點。”傅灼灼看了眼道。

袁生了然,立即又折了回去。

傅灼灼尋來幹淨的棉布打濕,然後開始給袁達擦拭傷口周圍的皮膚。

等將汙垢擦得差不多了,便戴了副羊腸做的手套,讓陵遲端著她準備的東西,開始按照外傷的處理步驟,給袁達處理傷口。

她先用隱穴針法做了麻醉,再給傷口消毒,刮去爛肉裏裏外外的爛肉,再消毒,等確定沒有傷及內髒後,才敷藥縫合。

半個時辰後,袁達的外傷就處理的差不多了。傅灼灼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其他地方,發現雖然也有傷口,可都是小傷。

隻是他一個逃難的難民,怎麼會有刀傷?難道是遇到強盜了?

但他本來就難民,誰會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