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個記仇的奴才,很符合傅家這門風啊。隻是可惜了,今天是事敗露了,怕是活不久了。”傅灼灼冷冷說道。

“主子的意思是,王氏會讓她做替罪羊?”

“不僅僅是王氏,傅錦錦也會。”

以她這個堂妹妹的心狠手辣,利欲熏心的性子,知道這個珍兒和王氏合謀給她下毒,可定會把珍兒推出來擋罪,搞不好還會為了給她“報仇”直接先斬後奏呢。

果然,第二天一早,郭管家便過來了,還帶來了王氏抓到了真凶的消息。

“夫人昨夜便查了進出廚房的人,果然找到了一個可疑的丫鬟,是二姑娘身旁的珍兒,跟她同屋的丫鬟曾經聽她說過,說是大小姐您上次在朝霞鎮打了她幾巴掌,她便要想法還回來。而且夫人也在她屋裏發現了毒藥,她也承認了。”

傅灼灼還躺在床上,郭管家站在裏外屋之間的屏風後麵,半弓著腰對她說道。

“是麼,那二嬸打算怎麼處理這丫鬟呢?”傅灼灼靠坐在床頭,把玩著自己垂在胸前的一縷發梢,要是郭管家看到她這副似笑非笑,神采奕奕的模樣,定是不會相信她昨晚中毒的事了。

“這個……這丫頭怕是做賊心虛,昨晚夫人找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她在房裏撞了柱子,等將人送到醫館,已經不行了。”郭管家微微一頓的說道。

而這個結果,也完全在傅灼灼的意料之中。

“是嗎,那可真是可惜了。”雖然這是一條人命,但傅灼灼對於仇人一直都是能狠下心的,而且那珍兒若是個心善的丫鬟,怎麼會跟著王氏做這等事呢。

“人各有命,就算她不自我了結,回頭送到官府去,也是個謀害主子的罪名,橫豎都難逃一死。”郭管家以為她真的可憐那丫鬟,便安慰了聲說道。

傅灼灼看著屏風後麵彎腰垂首的人影,忽然挑起唇道:“郭管家,你相信那丫頭是自殺麼?”

她這話問的很突然,郭管家又忍不住愣了一下,扭頭也朝著屏風畫麵看去,透過那層繡著荷花與錦鯉的屏風,他看不清小姑娘的身影,卻能從她的語氣中想到她此刻說話的神態,應該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他吧。

郭管家微不可查的歎了一聲,臉上卻似乎閃過了些許欣慰,“大小姐今夜若方便的話,便帶人去城南的杏齋酒鋪坐一坐吧。”

傅灼灼盯著他的身影眯了下眸子,馬上應下道:“好。”

“那老奴便退下了。”

“嗯。”

傅灼灼再應下,目送著郭管家的身影從屏風後離開。

“主子,可要梳洗了?”郭管家一走,琉璃從外麵進來道。

“人還沒來全呢,不急。”傅灼灼衝她笑了笑道。

“主子,那你要吃早膳嗎?人是鐵飯是鋼啊。”翠玉也進來說道。

她昨夜回來時,已經半夜了,聽說傅灼灼中了毒,還著急了一陣,後麵得知她是裝的,才鬆了口氣。

不過還是有些生氣,這傅家的人,真真是半點都不能讓人省心。

“好,先吃早膳吧,不然也沒力氣看戲呀。”伸了伸胳膊,傅灼灼終於從床上下來道。

翠玉和琉璃相視一笑,趕忙伺候起來。

莫約剛到辰時,傅錦錦果然也提著一個食盒,帶著個新的貼身丫鬟來了傅灼灼的院子。

剛進屋,她便哭哭啼啼的先給傅灼灼道起歉來,自責自己管教下人不嚴,出了這樣一個害人的丫鬟,還差點壞了她們兩姐妹間的關係雲雲等。

傅灼灼依舊病怏怏的靠在床頭,看著她把戲演完,然後才點著頭插嘴道:“妹妹不必太過自責,好在我也無礙,家裏這麼多人,難保不會有一個生異心的,這也怪不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