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熒光如嫋嫋的炊煙將帝君慢慢的包裹了起來,片刻後,一道嬌小的人影從那光暈裏逐漸清晰。
猩熵噤聲,不知為何心裏有一絲緊張,就像老母雞看著自己的小雞即將破殼而出一般既好奇又期待。
突然,仿似一顆石子投在了平靜無波的水麵,刹那間泛起圈圈漣漪。猩熵睜大了綠眸,瞧著那仿佛窮盡了芳華萬丈,攬盡了九重天闕的小蘿莉慢慢睜開了眼。
霎時,一雙黑色的眸子如那浩瀚無邊的宇宙,星光點點,包容萬象般的注視著他。
他咽了咽口水,那白如美瓷的肌膚比之上等的玉還要剔透幾分,殷紅的唇宛若寒冬凜雪中的紅梅勾起了似有似無的弧度。若說她之前是一朵介於天使與惡魔,純潔與妖冶之間的藍色妖姬,那麼現在她就像是巍峨於雪山之巔的蓮,煢煢孑立,神聖不可侵犯。
猩熵掩下眸子,頗有一些恍惚的甩了甩腦子裏的萬千煙火,他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小蘿莉。可想而知,再過兩年,這小蘿莉怕是會使得無數男人前仆後繼,為之瘋狂了。
不過,此等絕色妖孽,一般人怕是降不住。
“你在想什麼?”她端坐著,眼神兒若刀,語言冷冽。消化完歸息丹後,她明顯感覺到周身多了一絲人氣,連身體的溫度都比以往高上許多。儼然,她已經和人類沒什麼兩樣了。
“沒,沒想什麼。”聞言,猩熵漲紅著一張臉,心虛又結巴的搖了搖頭。不過,這一舉動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抱我出去。”她絲毫不矯情的張開了雙臂,淡定的睨著猩熵。她現在在一個山洞裏,父親在外麵等她,而她腿腳不方便,隻得勉為其難的奴役這個弱雞臉了。
“啊?哦,好。”猩熵反應慢兩拍的抱起了她,果不其然,立馬又接收到了小蘿莉十分嫌棄的眼神兒。心中歎息了一口氣,他猩熵可是真栽了。
一出山洞,視線便豁然開朗。帝君眼眸一抬,便見帝風璽手握著長劍,若孤狼般的眸子掃了過來,微微閃了閃,便朝她走了過來。
下一刻,她便落在了一個溫暖結實的臂彎裏,安心舒適的氣息仿佛天塌下來也不用擔心一般讓人忍不住卸下所有的防備。
“父親。”她低低呢喃一聲,彎彎的睫毛微微上翹,雙手緊緊的環著他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肩上蹭了蹭,依賴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隻有她知道,她眼裏的笑意未達心底。從骨子裏滲透的黑暗腐爛,早就已經將她曾經擁有的愛,信任給侵蝕個幹淨了。
“小君,累不累,餓了嗎?”他穩穩的抱著懷裏的寶貝,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充滿了關心。
“不累,也不餓。”她搖了搖頭,眉心微蹙。方才搗鼓了幾個時辰,歸息丹也沒練成。在這方麵,她欠缺太多的經驗知識,看來,得費功夫好好琢磨琢磨。
“那就好,小君在想什麼?”帝風璽一直關注著她的每個神情,瞧她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不由得詢問道。
“父親,我們接下來去哪兒?”聞言,她話題一轉,看著他抱著她一直朝東北方走著,難不成是要?
“帶小君回家。”篤定的語氣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愉悅,高大冷峻的男人微微上揚著唇角,就像初春的陽光,溫暖卻不刺人。
咚,她的心咯噔一跳,卻又轉瞬間歸於死寂。隻是,埋在帝風璽胸膛的小臉上一滴淚水劃過眼角、下顎,滴到了脖頸裏,冰冰涼涼的。
猛地,尖銳的指甲死死的扣住手心兒,壓下身體的悸動。沒想到,她的身體感官和思想仿佛兩個獨立的運作機器,一個薄情寡義,一個渴望溫暖光明。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父親。”
“嗯?”隻聽,低柔婉轉的聲音讓人耳朵癢癢的,他不禁放軟了語氣,柔和的看著懷裏的寶貝女兒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