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茶杯,慕容雲逸說道:“苟且偷生,糊糊塗塗地活到今日,是小人心存不甘,少爺死於獸潮,妻兒同樣死於獸潮,我留下身軀,就是要去殺妖獸,報血仇。”
慕容雲逸走到窗前,雙眼看向天空,右手不停地拍打著窗戶,“叭叭”聲,響過不絕於耳。
血,從慕容雲逸掌心向下流,血腥味隨著風兒吹走。
慕容雲逸大聲說道:“我是恨啊!恨我無能報仇。”
唋季祥看著慕容雲逸,默默無言,他等著慕容雲逸將心中憤恨,愧疚都發泄出去。
他向安大海靈魂傳音,命安大海去店鋪,關上店門,與留在店中的大風一起,為他護法,他想試一試,能不能讓慕容雲逸恢複修為。
安大海放下茶杯,起身離去,室內隻剩下唋季祥,還有慕容雲逸。
慕容雲逸發泄完畢,他又回到茶幾旁,大口大口地喝著濃茶,喝完一杯,又倒滿一杯。
“你真的恢複我的修為?”慕容雲逸雖不相信,唋季祥的承諾,但還是問了一句。
“我沒有絕對把握。”
“你是說,還有一絲希望。”慕容雲逸走上前,抓住唋季祥的手,激動的問道。
唋季祥點點頭。
慕容雲逸雙膝一並,跪倒在地,說道:“隻有少爺恢複修為,讓我能夠在獸潮中殺妖獸,這輩子為少爺做牛做馬都行。”
唋季祥扶起慕容雲逸,說道:“今日,不管能不能恢複你的修為,但你必須以武道發誓,不得將此事泄露出去。”
“好!”慕容雲逸二話沒說,立即舉起右手,向天發誓。
慕容雲逸發完誓言,便著急地看著唋季祥。
唋季祥沒有猶豫,從納物袋中掏出了一張血契,一張特殊的血契。
這張血契是十多天前,慕容飛龍與吳大用,在靈礦瀑布旁,簽訂的那一張家族血契。
吳大用以簡氏家族的靈玉,作為投名狀,以獲得慕容林致的追隨者名額,可惜在生死考驗中,吳大勇與慕容飛龍先後灰飛煙滅,隻留下這張慕容家族的血契。
慕容林致通過這張血契,複製了上千張血契,但為了區分,慕容林致將這張血契,用剪刀剪去一角,變成五邊血契。
同時,他將這張五邊血契扔進石製棺槨中。
第二天,慕容林致沒有發現五邊血契,全是空白的四方獸皮。
於是,慕容林致將四方獸皮,全部製成了血契,並且將這批血契也交給崔大壯,讓他帶回郡城,轉交分身唋季祥。
細心的唋季祥,在整理崔大壯交給他的血契時,發現一張血契與其它的血契稍有不同。
其他的血契的顏色是一張整體,唯有這一張血契的獸皮一角,與其他部分比較,顏色明顯淺於其他的部分。
唋季祥立即翻看崔大壯的記憶後,便斷定這張血契,就是慕容飛龍對吳大用使用的那一張。
因此,唋季祥與青紅會成員簽訂血契時,就沒有使用這一張血契,以至保留到現在。
唋季祥不知道這張血契,能不能恢複慕容雲逸的修為,但是,唋季祥相信石製棺槨的逆天能力。
它居然能夠將普通的妖丹,變成聚核境突破到金丹境的引子。
這枚血契本來就是慕容家族的血契,應當能夠與慕容雲逸體內的血契相融,而它又是慕容林致的血脈煉製。
如果通過慕容林致傳來血脈之力,那麼慕容雲逸中的血脈不再幹涸,重新獲得覺醒,從而讓慕容雲逸的修為得到恢複。
設想是行得通的,現實可能殘酷的,成與不成,使用就會見分曉。
“慕容雲逸,你怕不怕。”唋季祥當著他的麵,搖晃著手中的血契,問道。
“再簽一份血契。”慕容雲逸望了望唋季祥的眼睛,隨後目光轉向他手中的血契,問道。
“不錯,用這份血契,融入你身體中的那張廢契,以獲得新的血液之力。”唋季祥說道。
“那有什麼可怕。”慕容雲逸不屑地說道,他已看淡生死。
“如果不融,則會讓你生死道消。”唋季祥停止手中的動作,鄭重其事地說道。
“融了呢?”慕容雲逸隻想聽好的消息,壞的消息先放在一邊。
“再獲血脈之力,恢複修為。”唋季祥認真地回答。
慕容雲逸一笑:“終日借酒消愁,生不如死,我還有什麼可怕。”
“好,你拿去,再簽訂新的血契。”唋季祥舉起手中的血契,靈力往手中一湧,左手一揮,血契帶著風聲,向慕容雲逸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