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覺、大悟、大醒三位技師,不,應該是三位六級鑄造師,已經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從後天突破到先天,他們可能將這種興奮抑製住,可從後天技師,突破到六級鑄造師,三人此刻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去描繪。
看了一眼火爐,瞧了一眼成型台,再望了一眼淬火池,三人相互一笑,大覺走向爐火。
火爐內,熱火衝天,數十塊鐵胚被燒得通紅,大覺一揮手,一把鐵鉗握在手中。
鐵鉗伸入火爐,夾起一塊數百斤重的鐵胚,大覺一使力,迅速將它平置在鑄造台上。
大覺再一揮手,他手中又多出了一柄鐵錘,錘子呈黑色,三百多斤重,由烏金打製。
雲郡城隻有一柄烏金鐵錘,他屬於大覺,一般凡人無法用它鑄造兵器,能拿動它,卻無法連續,整日整夜的錘擊胚件。
大覺瞧了一眼烏金鐵錘,自言自語:“老夥計,今天,你不能掉鏈子。”
說完,烏金鐵錘砸向鑄造台上的鐵胚。
“叮叮當當”鑄造台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錘擊聲,一聲比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嘹亮,聽起來,猶如萬馬在奔騰。
“萬馬奔騰錘術,這是萬馬奔騰錘術。”旁人尖叫。十年不見的萬馬奔騰錘術,今日在鑄造台前,大覺再一次向眾人展示。
彈指一揮間,對胚件錘擊數萬次,大覺因為年紀,無法使出這一絕術,世人皆知,此術將在大覺手中失傳,此後,再無萬馬奔騰錘術。
然而,大覺向世人宣告,萬馬奔騰錘術,他已經修練到爐火純青,開始向登峰造極邁進。
眨眼之間,鐵胚化成了圓形,一個呼吸過去,它又變成了方塊。
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鑄造可不是變戲法,鐵胚怎能說圓就圓,講方就變成了方塊。
唋季祥閉上雙眼,他一過聽著萬馬奔騰的聲音,一邊翻看大覺的記憶,同時,靈魂在推算,讓大覺的錘術,身形,姿勢達到合一。
大覺也閉上眼睛,讓唋季祥的意識,融入自己的靈魂,讓唋季祥去指點自己的不足,還有錯誤。
“叮咚叮咚”錘擊聲越來越美妙,萬馬奔騰的聲音不再喧囂,雜亂,而是有序,有規律,如同萬馬之中,出現了頭領,出現了馬王。
鐵胚在重錘下,逐步變小,雜質隨著一顆顆火星,向外飛濺。
當鐵胚不再通紅,溫度降到常溫時,數百斤胚體,已剩下不到百斤。
“白色,鐵胚已經變成了白色。”有人驚歎,這隻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
大覺看了看鐵胚,他搖一搖頭,又將這塊近百斤重的鐵胚,仍進了火爐。
隨後又夾出另外一塊數百斤的鐵胚,放在鑄造台上,使用萬馬奔騰錘術,鍛煉鐵胚。
而這一次,他使用的時間,隻是上一塊的三分之一,就將那數百斤的鐵胚變成了白色,同時,重不過百斤。
此刻,第一塊鐵胚又變得通紅通紅,大覺的鐵鉗上換成了第一塊鐵胚。
“叮叮當當”又是半柱香時間過去,第一塊鐵胚已瞧不出顏色,閃閃發光的它,似要亮瞎他人的眼睛。
鐵胚的重量,不過三十斤。此時,鐵胚已不能再稱之鐵胚,它已成鐵晶。
大覺沒有繼續錘練鐵晶,而是將它交給了大悟。
大悟接過鐵晶,將它送入另一個火爐,同時,他擼起袖子。
隨後,大悟來到另外一個鑄台前,左手一揮,一個貌似白玉的劍模,便出現在鑄台上。
“天罡劍模。”識貨著尖叫,天罡劍模由天外飛石製成,雲郡僅此一個,原來屬於南郭家族,十多年前,它作為獎品,獎勵給大悟。
此刻,火爐內,沒有一絲雜質的鐵晶,已經融化成水。
大悟一揮雙手,好似長鯨吸水,亮晶晶的鐵水,如長龍一般飛起,落在劍模之中。
晶水正好注滿劍模,不多一滴,也不少一滴,也沒有讓一滴鐵水,落在劍模之外。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動作之快,速度之疾,看得人眼花繚亂。
整個作坊之人,差不多都停止了勞作,技師,匠工,學徒都在圍觀大覺大悟的鑄造,這是十年來,甚至是數十年,一次高水平的表演。
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從大覺大悟那兒,看到了許多鑄造技巧,獲益匪淺。
大悟看到劍模中的劍已成型,左手一揮,隻聽“錚”的一聲劍吟,長劍飛向淬火池。
大醒已經在淬火池中等待,長劍一入池,他的雙手頻頻舞動,他的身體周邊便形成了一股股旋風。
旋風入池,吹皺一池水,一道道帶著字符的靈氣,進入淬火池,落在長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