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次和林婧坐下來談，也是在這樣一個環境舒適的咖啡廳裏。
那時，她們還不是敵人。
“你今天找我，也是為了下戰書嗎？”
鬱小暖喝了一口咖啡，甜甜的，是她喜歡的味道。
她的單刀直入讓林婧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急忙擺手：“不，不是這樣的。”
鬱小暖訝異她此刻的態度，不解地皺眉：“那是？”
林婧小心翼翼道：“我已經接受你和逸寒在一起的事實了，我現在被逸寒趕出了商家，他也不願再當我是青梅竹馬，鬱小暖，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你去給逸寒說說，就算當朋友好了，讓他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鬱小暖第一次見林婧的時候，她姿態撩人，烈焰紅唇，十足的女王架勢，絕不該是如今這般卑微的模樣，連往日柔媚的聲音裏都帶著明顯的哀求。
這讓鬱小暖有些吃驚。
女人，一旦愛到了骨子裏，就會徹底失去尊嚴和自我。
“這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我管不了。”
她是真的管不了。
但林婧的眼眶一下濕了，她站起來，又瞬間雙膝彎曲。
不帶絲毫猶豫，鬱小暖甚至聽到她膝蓋落地的聲音。
她竟為了求她，跪在了她的麵前。
鬱小暖慌了，忙去拉她：“你這是做什麼？”
“鬱小暖，我求求你，我是沒有辦法了，逸寒完全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消息，我知道他氣我曾經對你出手，但我那時是被嫉妒蒙了心，我隻想嚇嚇你，不想傷害你，我不是故意的。”
眼淚大顆大顆落下，林婧邊哭邊說：“我現在連商氏都進不了，鬱小暖，他隻聽你一個人的話，你去幫我說說好不好，我不求他愛我，一切回到以前就可以了。”
鬱小暖無奈地笑笑：“他怎麼會聽我的，他做這些事我都不知道。”
說著，她強硬地抓住她的手：“你先起來，等會兒我要是又被拍了，這筆賬，我可是要算在你頭上。”
林婧勉強起身，重新坐回座位。
“我是糾結了很久，才敢過來找你。”
“我知道。”
“鬱小暖，你原諒我吧，離開逸寒，我真的會死。”她用悲傷又渴望的眼神看她，低聲下氣道：“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我認識他多少年，就愛了他多少年，我曾經告訴他，我以後想成為一名導演，他說，喜歡就去做吧，有了他這句話，我義無反顧地出國，卻沒想到，我錯過了能和他在一起最寶貴的那段時光。”
鬱小暖靜靜聽著，端起咖啡又喝一口。
“我今天，不求你把他讓給我，隻希望，你能幫我在他麵前說說好話，讓他可以重新接受我，大家做個朋友，不也挺好的，不是嗎？”
“哪裏好了？”鬱小暖放下杯子，反問她：“你那麼愛他，怎麼可能甘心隻做朋友？”
林婧一愣，聲音漸漸冷了下來：“所以，你不願幫我？”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抱歉。”
“為什麼？”
她走出幾步的時候，聽到林婧在她身後低喊：“為什麼同樣是追求夢想，他卻選擇了你，他說，即便我留在他身邊，也不會愛我，為什麼？”
鬱小暖緩緩開口：“誰知道呢。”
“我會一輩子嫉妒你的。”林婧加重語調，聲音中夾了些狠意：“鬱小暖，你記住，一輩子。”
“隨便你。”
不以為然的回答，就和她離開時的背影一樣，透著冷漠和輕蔑。
那日的天氣陰沉沉的。
隱約下著小雨，空中涼意十足。
鬱小暖一個人坐在琴房裏練琴練到很晚。
星辰學院裏的學生都散去了，整個學校頓時顯得有些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