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七點,收拾東西準備赴約。剛走到門口,迎麵與進門的喬菲相遇,差點撞一起。
喬菲略微尷尬,很快恢複正常狀態,捋了捋飄逸的長發道:“你這是去哪?”
我衝著牆上的掛鍾努了努嘴道:“喬總,現在是下班時間,從公司規章製度看我們已經解除了勞務關係,我去哪和你沒什麼關係吧。過問別人的私生活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喬菲淡定地道:“既然你對公司製度如此熟悉,那知道不知道有一條加班規定,要無條件服從。今晚創意部全體員工都要加班,包括你。”
我把單肩包往沙發上一扔,攤攤手道:“成啊,不就是加班嘛,那你看我能幹嘛,是伺候您沐浴更衣呢還是端茶倒水。”
喬菲眉頭微蹙,道:“我沒功夫和你貧嘴,說件事,晚上我約了恒通地產的李總吃飯,到時候你和我去。”
我愣怔半天詫異地道:“我沒聽錯吧,您老怎麼想起我來了。金沙灣項目現在不由我負責,再說了見客戶是客服部的事,你去見有什麼意義呢。”
喬菲沒有太多廢話,直截了當道:“今晚八點香格裏拉大酒店,你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發。”說完,轉身離去。
我衝著背影喊叫道:“喂,我沒答應你啊,再說我也要見客戶喂,喂”
她沒有搭理我,徑直進了項目二部。
我坐在沙發上揣摩她的用意,既然這個項目已經交給秦凡,為什麼不帶他去而是我?
此外,她要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從小玩到大的冤家對頭李文濤。
李文濤和我,以及袁野的父輩都是1258工廠的,而我們在外人眼裏正是所謂的廠礦子弟。李文濤的父親是工程師,在廠裏相當牛逼。相反,我家老頭熬到最後隻是個宣傳科科長。
李文濤家境優越,當年在廠裏稱王稱霸橫著走,直到我和袁野把他裝進麻袋裏暴打一頓丟進河裏才算老實點。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高中畢業後,我和袁野都考上了大學,而他讀了個三流大專,沒讀完就輟學了。
廠子倒閉了,平時聯係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直到今年才得知成了恒通地產總經理。我們有過一次通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即便是金沙灣項目也從來沒找過他。
想到要見他,我不由得的苦笑起來。看來,冤家路窄啊。
不管有多少種疑問,既然事關公司利益,有再大的意見也得去。沒辦法,看來今晚見不上小雪花了。隨即掏出手機打給了王總監取消了晚宴。
十分鍾後,喬菲再次出現在我辦公室,急急忙忙道:“可以走了嗎?”
我看著她漫不經心起身,沒說一句話提著包哼著小曲下樓了。她加快腳步尾隨其後跟了上來,眼神似乎在抱怨,又在隱忍。
出了公司大樓,我猛然冒出一個想法,有意向刁難下這位高冷傲慢的上司。回頭故意問道:“喬總,我們怎麼去啊。”
“公司不是給你配了車嗎?”
“哦,開車去啊。”
“你說呢。”
我佯裝思考片刻道:“喬總,是這樣,現在正值堵車高峰期,從這裏去香格裏拉擱在平時最快也得四十分鍾,要這個點去,一個小時能到就不錯了,估計就錯過約定的時間了。再說了,既然約客戶吃飯,那肯定要喝酒吧,喝了酒我是不敢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