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婚慶公司臨時搬到了我家,父親專門把一樓騰出來用作辦公,在接下來的幾天,我剔除雜念帶領團隊,協同來自英國的藝術策劃師沒日沒夜地趕工期,布置婚禮現場。一旦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可以暫時麻痹頭腦,忘記記憶深處的痛苦。
僅靠公司員工遠遠不夠,我利用先前的合作商的資源從省城邀請了三家策劃公司加入進來,又從廣州請了一個廣告導演,專門進行舞美設計。上百人的團隊就像搞工程一樣,分成四個標段同時開工,而我的角色充當總導演,沿著桃花河一趟一趟來回跑,指揮調度各個環節的銜接。
怪不得一些大導演脾氣不好,事出有因。就好像指揮打仗的將軍,已經做出了行軍戰略,可有些人偏偏理解領會不了你的意圖,我行我素,完全沒一點團隊意識。我氣得在現場發飆,直接把嗓子吼啞了。高源幹脆給我買了個擴音喇叭,不時地提醒我一定要心平氣和,稍安勿躁。
期間,各種麻煩層出不窮。先是當地的水利部門找上門,說不能在河上亂搭亂建。托了關係好說歹說,送了2萬元才算擺平此事。還有,從上海采購的一批百合花回來的路上車子出了車禍,一車花全部毀壞。實在沒辦法,又從杭州緊急調了一批。還有燈光,全線已經鋪設好路線,可就有一段距離的燈不受控製,找了四五個小時都查不出原因。我直接告訴他們,全線的線路重新鋪設
距離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這兩天我幾乎沒怎麼睡覺,著急上火滿口口瘡,身體嚴重透支,即便這樣都硬咬著牙衝在前麵。覺得不如意的地方親自上手整改,力求做到盡善盡美。也許葉雯雯說得對,幹成一件事,證明下自己的能力,別無所求。此外,也正有這樣高強度的工作才能忘記痛苦。
婚禮前一天早晨,我站在婚禮現場做最後的衝刺。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今天上午都要彩排,你們動作還這麼慢,要是耽誤了正事,一分錢都甭想拿。”
一個男子氣呼呼地道:“徐總,我們已經夠快了,本來都搭好了,你一句話不滿意全部拆了重新搭建,如此高強度的工作就是換做任何人也拿不下來。”
“別給我找借口!我已經向對方做出了承諾,上午十時準時彩排,距離彩排時間不到4個小時,就你們這樣慢吞吞的能完工嗎?”
高源急忙跑上前附和道:“徐總,消消氣,他們已經連續奮戰了20多個小時了,速度不慢了。現在就差燈光了,彩排前應該能完成。”
我不屑地看著他道:“這不是速度的問題,而是工作的態度問題。如果一開始按照我的意見搭,還用重新返工嗎?一會兒,威廉姆斯先生馬上就過來,要是看到這個樣子如何解釋?你要是能交差,我沒任何意見。”
高源在整起婚禮中一直充當配角忙前忙後,他的思維完全跟不上我的節奏,就是拿著方案都有些難以下手。我雖然沒做過如此大型的策劃,好歹在廣告公司經曆過大型戶外廣告的拍攝,就好比一台晚會,一旦有個環節出現錯誤,全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