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道:“還有,她說她回雲陽的另一個目的是尋找她的生母,我在懷疑她是不是不辭而別去尋找了,等等。各種可能我都翻來覆去思考過,可就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所以,隻有找到她,謎底才能揭開。”

長島川楓同樣陷入了困境,半天道:“我所聽到的都是你告訴我的,作為一名律師,無法從嚴謹性和邏輯性分析她的真實目的。不過你剛才說得有一點很有可能,她是因為你離開的。當然,也不能如此決斷,還有可能各種因素疊加起來致使她離開。”

“剛才我說過,她是很有主見的女孩。既然留下信選擇離開,就不打算讓你找到她。”

我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陣陣頭皮發麻,渾身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道:“川楓,還有一種可能,你覺得可能不可能自殺”

聽到這個可能,長島川楓非常鎮定,遠比我要理性理智很多。緊張地想了許久,點點頭道:“如果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或者說半年內找不到她,這種可能也是有的。一般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留信,所以也有可能是訣別書。”

“啪!”

我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澆到身上,我竟然毫無感覺。長島川楓才趕緊拿毛巾為我擦拭,寬慰道:“徐朗,你別太焦急,我隻是說可能,可能在概率學上就是未知數,千萬別胡思亂想。”

我的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渾身不停地顫抖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喬菲沒有那麼脆弱”

“對,絕對不可能的,你冷靜一下,好嗎?”

我咬著牙冠克製著情緒,畢竟不是在我家。但壓抑的情緒就像一個火藥桶,不知什麼時候就瞬間爆發了。

見我情緒稍微穩定後,長島川楓道:“她留給你的信還在不在,我能看一下嗎?”

我從錢包裏取出用膠帶粘好的信遞給他,他認認真真閱讀了五六遍,放下良久道:“徐朗,你懂心理學嗎?”

我搖了搖頭,吃驚地道:“怎麼了?”

長島川楓是律師,很容易與本職工作聯係起來。道:“你再仔細看看,確定是喬菲親筆所寫嗎?”

我接過來仔仔細細看了兩三遍,點頭道:“肯定是她的字。”

“哦,那我們設身處地想想,喬菲是在什麼情況下寫得這封信,寫信的時候有沒有人在身邊,寫完信又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給誰打過電話等等,這些你分析過嗎?”

我撥浪鼓似的搖頭,道:“我從來沒往這方麵想。”

他繼續道:“由於信件已經撕毀,我無法看到信件的原來麵貌。不過從字跡看,第一段和第二段換過筆,而且第二段書寫的時候字跡有些歪歪扭扭,落筆比較重。我們假設一下,她寫這封信時的情緒是什麼樣的,是激動,悲痛,傷感,還是無奈。你現在不能再激動,一定要控製情緒冷靜,因為接下來的推測事關她的一舉一動。”

我又拿過信仔細查看,他說得沒錯,上下之間的筆跡確實有所變化,但我沒有他的思維那樣跳躍,站在法律層麵分析寫信人的心態。揉著發脹的腦袋道:“我現在腦袋亂哄哄的,真的無法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