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霜:“有啊,你咋啦?咋咋呼呼的。”
江羽鬆了口氣,“有就好,霜姐,可以馬上給我發過來嗎?謝謝,我有急用!”
沈鈺竹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他的胸口還在起伏,但呼吸卻已經有些衰弱了,江羽不可抑製得開始緊張起來。
他對沈鈺竹的感官很複雜,但無論怎樣複雜,也不希望他就此殞命。這個人已經被他金主神話了,在那段長達十一年的煎熬日子裏,連帶著活在陰影裏的江羽也有些神話他。
這麼一個被帝都三少惦記了一輩子,被他耿耿於懷了一生的男人,難道就這麼……還是在這樣一個小地方,陪在他身邊的,也隻有他這麼一個素未謀麵的人?
電話號碼在掛斷的時候就被發了過來,江羽複製黏貼打過去,開口就是沈先生中槍了在哪裏哪裏你快來他要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了這話把程曦嚇得夠嗆,這剛下班的夥計這會兒剛到十字路口路,聽到這話立馬調轉車頭,一路上風馳電掣,也不知道被電子眼拍了多少。
“沈先生?沈先生你別睡啊,咱們說說話吧,”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睡,一旦睡了……江羽心裏有點兒發涼。
他胸口的血已經不怎麼流了,手腕上也被江羽用撕碎的衣服布條綁好,雖然被染紅了大半,但好歹是沒再像一開始的噴泉樣子。
沈鈺竹沒有回答,甚至連聽沒聽到都不知道,在江羽到達這兒之前,他就已經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久,那時候為了製住江羽,一連串的動作又耗費了他不少精力,這時候他的體力已經到了頭,否則也不會在陌生人的麵前,就這麼失去了意識。
江羽真的有點兒被嚇到了,他前世就是個小老百姓,安安分分了一輩子,最大的成就也就是得了個影帝。黑道什麼的,也就演過,他哪裏真正接觸過,就算圈子裏有道上的人,但那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每天兢兢業業工作,兢兢業業伺候金主,這還是頭一回這麼近距離接觸這方麵的東西,本來心裏就有點兒打鼓,這回……真有些怕了。
他不知道程曦什麼時候到,隻希望在此之前,這白月光可別直接就這麼走了,否則……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當做嫌疑人,直接被道上的人哢嚓了鑄水泥沉海啊……
心裏翻江倒海,江羽看沈鈺竹的目光就有點兒不對勁了,他伸出手,對著對方胳膊戳了戳,見對方沒反應,心裏一涼,對著手腕上的傷口直接戳了下去!
沈鈺竹悶哼了一聲,那條受傷的胳膊微微一抖,眼睛微微睜開,雖然毫無神采,但好歹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江羽微微鬆了口氣。
“沈先生你還好嗎?有沒有吃飯啊,今年多少歲啦,喜歡什麼顏色,是什麼學校畢業的啊……”江羽巴啦巴拉巴拉說個沒完沒了,企圖用噪音讓對方的上下眼皮堅持得久一點兒。
已經到十二點了,這個點,大部分人已經睡著了,但對於一些人來說,真正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二少,”穿著灰色夾克,一臉憨厚的中年男人畢恭畢敬地站在年輕人麵前,“可以確定中了兩彈,目前還沒有死亡。”
【作者有話說:感謝微微涼下輩子,真誠的愛和伊人飲酒醉的推薦,mua——謝謝各位小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