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捕頭張情迷俏寡婦(1 / 2)

在喬采的襯托下,許遜的清官能臣形象未免黯然失色許多。好在許遜生性恬淡,絲毫不介意百姓都對他的議論。此前有許多百姓傳謠言,說許遜跟賈太守是一夥兒,天下烏鴉一般黑,許遜照樣不予解釋。

許遜擔憂的是司馬穎。如今朝堂之上,皇帝對太子妃和司馬攸極為忌憚。皇帝為了分太子妃以及丞相賈充的權力,拔高了諸多王爺的地位,明麵上對司馬攸也照顧有加,封他為趙王,賜予好大一片封地,實則削減了許多參政之權。司馬攸找諸多理由不去封地赴任,隻願意待在京城做個閑散王爺。朝廷裏唯恐天下不論的人又整天鼓吹皇上百年之後應該讓位於司馬攸。

喬采離開經旌陽縣後,許遜一夜狂奔五百裏來到成都王府,隻為了避人耳目將曹謀藏在胭脂盒裏的信送給司馬穎。司馬穎看完信後,冷笑了兩聲,又將信件燒掉,然後對許遜說:“敬之,我知道你的腿很長,但是沒想到你能跑這麼快!”

許遜呼吸吐納打坐一陣,緩過氣來才說:“我乃修道之人,有一些煉氣之術,所以跑得快。我知道京城裏有不少人盯著,我隻能親自來送信。”

司馬穎歎道:“辛苦你了。皇兄為了遏製賈充,賜予我等募兵之權,我也不客氣,明麵上練了幾千兵馬,實際上練了好幾萬,用以自保。以後無論誰當皇帝,想對我下手的話,都要掂量幾分。”

許遜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說:“好說好說,我總感覺亂世將至,但推算不出究竟是什麼時候。胡班殺人一案,我感慨頗多。那賈太守看起來是個一心撈錢的貪官,實則老謀深算。他兒子賈熊,表麵上是個浪蕩公子身體酒色掏空,實則武藝高強心思縝密。喬采看起來薄情寡恩一心攀爬,手段毒辣,動機卻像是為國除害,還有我們旌陽縣的園客,看似是個愛花如癡的文弱書生,誰知也是武藝高強之輩,那一記手刀,即使是我,估計也難躲過。”

司馬穎倒不是很驚訝,說:“人生在世,總要掌握幾招保命的手段。你其實還想說,成都王司馬穎看起來是個任性妄為荒唐王爺,但是心思陰沉老奸巨猾。”

許遜哈哈大笑。

司馬穎又說:“你敬之何嚐不是?一夜狂奔五百裏,劍氣縱橫九萬裏,誰能想到敬之這麼一個小小縣令是半步神聖的絕頂劍客!”

許遜連忙搖頭,說:“話可不能亂說。我多年未用劍,都鏽得拔不出來了。況且我年輕之時,劍氣縱橫也才十步,哪裏有九萬裏這麼誇張?”

司馬穎摸出一壇子酒,說:“等會兒你還要趕夜路。我這有一壇八十年的陳釀女兒紅,你喝完了就回去吧,免得百姓發現縣令老爺不見了。”

許遜驚道:“八十年女兒紅?這壇酒後麵肯定有個悲慘的故事。那我就不客氣了,帶回去慢慢喝。”他抱著酒壇子,又連夜奔回旌陽縣家中。

次日傍晚,他辦完縣衙公務,便漫步來到園客家討花茶喝。兩杯茶下肚,許遜忍不住問起園客的武藝。園客有如此身手,當初賈太守誣陷他殺人的時候,他盡可以殺出重圍遠走天涯,為何坐以待斃。

園客說道:“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武林高手向來遭受朝廷忌憚。賈太守再不是個東西,當時卻也代表著朝廷,我武藝再高又能怎樣,我一個人跑了還會連累我夫人。”

許遜問道:“那又為何幫助喬采襲擊賈熊呢?”

園客嘿嘿笑道:“因為喬采的官兒比賈太守大啊!”

許遜一愣,然後與園客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其實許遜此番前來,主要是找園客商量曹謀的胭脂店。曹謀孤家寡人,一個親戚家人都沒有,當時許遜與何伯等人商議把胭脂店交給縣衙,縣衙再找掌櫃搭理。許遜哪裏懂得經營之道,自然還是要找人幫忙。園客是個愛花狂人,也不懂得商賈之事,建議許遜讓胡班何伯等人來打理,畢竟何伯是曹謀的朋友,胡班是曹謀的徒弟,算是一家人。許遜便讓何伯胡班來照看胭脂店。

幾天後,一對母女來到縣衙擊鼓鳴冤,狀告有人搶奪她家產業。許遜與這對母女略作交談,得知這位年輕的母親竟然是曹謀以前的娘子董貞。

許遜知道曹謀曾經成過家,在十年之前,因為娘子紅杏出牆而將她趕家門送回娘家,如今曹謀身死,董貞想來繼承曹謀家業,卻看到曹謀的家業被胡班一家所有,因此來告狀。許遜打聽清楚原委,笑道:“董貞,你與曹謀已經解除婚姻關係,也就沒有繼承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