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殺的四個人,皆已經氣喘如牛。
雖然有預感,但陳肖從未想過,吞吃了蚩尤之血之後,這個默默無名的蚩尤年輕人,會變得如此恐怖。即便是顏福那個層次,恐怕也沒法子奈何。
"退!"陳肖咬了咬牙。
"血人"似不知疲倦一般,兩把長劍的力道,到現在依然未消半分。
再耗下去,恐怕他們幾人,便會凶多吉少。
鍾南羽惱怒地抬腿,掃出一片腿罡,被血人一劍斬碎。化成白煙。
"先退!"陳肖重複了一次,聲音發沉。
讓陳肖更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心生了退意之後,那個詭異的血人,像不肯放過一樣,依然揮著長劍,朝他們斬殺而來。
關鍵時刻,陳肖費盡氣力,重重劈出一劍,蕩開了血人的攻擊。
四個人才得以全身而退。
隱蔽的山頭上,陸禾已經沒有半分要動手的意思,沉默地立了一會,隔著一段距離,小心地跟在血人後方。
從踏上黑狗城外的第一步起,徐安便覺得不對。
那濃重的血腥氣,嗆著人的鼻頭。
蘇武跟在後麵。小心地提防四周,嘴裏喃喃有語。
"奇怪,我上次離開也沒多久,現在這黑狗城附近。都變得這麼詭異了。"
濃霧,血腥氣,以及無聲的死寂。
俗世人離開徐安能理解,可為何連半點鳥聲蟬鳴都聽不到了。
這血腥之氣。果真是無比邪性的東西。
"先去彙合。"徐安沉默了一下開口。
離開帝島的決定,並非是徐安忽然興起,而是在想通了孫裴的話後,莫名地有點發慌。
斬殺這個蚩尤年輕人。是眼下最為要緊的事情。
但願,極北蠻荒那邊,這段時間能消停一些,不過,金蟠和紅虺都留在帝島上,想來也是極安全的。
蘇武點頭,左右看了幾眼之後,躍上最高的一處峰嶺,將一枚信號煙射上了半空。
......
清晨。
陽光透射過濃重的血霧。
天狼頭昏欲裂地睜開眼睛,想揉眼睛的時候。
忽然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無法動彈。
天狼大驚,急忙側頭去看。
發現陸禾正裹著一身黑袍,臉色複雜地看著他。
那種眼神,並非是得意,也並非是同情,而是一種害怕。
天狼沒有發現,此刻自己的整張臉,已經變得血紅,連眼珠子的瞳仁,也縮去了不少。一條血蛇的小蛇,從他脖子處,慢慢蜿蜒蠕動到後腦勺的位置,最後,順著後腦勺攀爬而上,停在了天靈之處。
"阿度。"陸禾聲音發沉。
"我是天狼!"天狼怒吼,聲音帶著悲戚。
他終於明白,一直潛伏在身子裏的東西是什麼了。
在極北蠻荒,關於蚩尤老祖的事情,是流傳得最多的。
其中,最為讓人興奮的一條,便是蚩尤老祖逝去之時留下了話,直言自己總有一日,會重新回來。
天狼渾身發顫。
他知道,他這一次,真成了一個器皿。
老祖複生的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