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淵博、桃李遍地,更重要的是心地很好,總是幫助一些家庭困難的同學。
這樣的人,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是壞人,是和楊東林同流合汙的人!
可藍姐的父親,口口聲聲提出了這個名字,這讓我一陣心寒。
我也試著騙自己,告訴自己,天下叫張作春的人多了,不一定指的就是張教授。
可我騙不了自己,張教授和楊東林的關係,本來就不一般;而且我認識楊東林,也是張教授介紹的。
那時,我可以非常確定,藍姐父親口中的張作春,就是我的恩師,張教授!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還要查下去嗎?
張教授對我的恩情,我是一直都記在心裏的。
當初要不是他,我可能就被小馬哥打死了。
我欠張教授的,不隻是情,還有一條命。
如果這事,會害了他的話,我還會繼續追下去嗎?
抽著煙,我心裏矛盾的厲害;如果我繼續,那是報仇;如果我停止,那是報恩。
在楊東林和張教授之間,我彷徨無措,不知該如何抉擇。
那天,見到藍姐,我瞞住了她,沒把她父親死的事,說出來。
因為我不知道,這對藍姐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我隻是不想讓她傷心。
或許,在藍姐心裏,她的父親,早就已經死了吧;亦或者,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她可能原諒他了,也不一定。
到了家裏,我一直恍恍惚惚的。
吃飯的時候,藍姐就問我,“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
我甩甩腦袋,笑著說,沒事,想著怎麼給你置辦一場婚禮呢!
我爸聽了,當即就拍桌子說,對!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小藍來了咱們家,這婚事,就必須風風光光的辦!
其實我就是隨口說說,想搪塞一下藍姐;結果沒想到,這事兒卻引起了他們的大討論。
藍姐不大好意思,就羞著臉說,“哎呀,孩子都生了,還走那些過場幹什麼?”
她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裏早就樂開花了。
我媽就拉著她的手說,“丫頭,女人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咱必須得好好弄!”
“哎呀!”她紅著臉,低著頭說,“簡單點就行了,反正已經是他的人了,不用講究的。”
我爸就說,這事兒還必須得講究!婚姻是大事,親戚朋友可都看在眼裏的。對了小藍,你的父親,還活著對吧?
他一提這事兒,我頓時一身冷汗!
“爸,提他幹什麼?那人就是個混蛋!”我故意罵道。
“你懂什麼?”父親白了我一眼,很認真地說,“你和小藍,歲數差距這麼大,親戚朋友,本來就不看好。但如果我們雙方父母,都能參加婚禮,都能在親戚朋友麵前,送上祝福的話;這麼一弄,也算是過得去了。畢竟雙方父母都讚成,其他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你說我說得對吧?!”
我就生氣說,對什麼對?!這事兒我不同意,藍姐也不會同意的!
“我同意,爸說得對,很有道理。”藍姐卻突然給我說了這麼一句。
“姐!那個混蛋,當初怎麼害的你,你忘了?!”我咬牙說著。
“可是姐想得到家人的祝福!不想留下遺憾。”她倔強道。
那時,我實在沒辦法了,就把筷子一摔!生氣說,“腦子有病!你們要這樣,這他媽婚禮不辦了!”
說完,我起身就往外走;我爸蹭地一下站起來,在我身後罵道,你個混蛋,這是什麼態度?
藍姐也哭了,她小聲嘀咕著,“憑什麼發火?當初是誰說,要給我一場婚禮的?是誰說,什麼事情都聽我的?!王宇,你就是個大騙子,就知道欺負人!”
我忍著心痛,出了門;我父親還在安慰她說,“小藍不哭,等他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走出屋子,我並沒出大門;隻是在院子的石墩上,坐了下來。
點上煙,我就在想,到底要不要把她父親的事,告訴她。
還有,我到底要不要去找張教授,問清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