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恒的暴戾讓我渾身都疼,疼進了骨子裏,我哭喊著求饒:“好痛!”

秦亦恒邪邪一笑,眼神凶狠而瘋狂:“痛?有多痛?能比得上安安從二十一層樓跳下的痛嗎?”

我心口一抽,腦子一懵,什麼意思?安安從二十一層樓跳下?她不是出車禍成為植物人的嗎?

“方圓,你跟陶誌奇歡天喜地地領結婚證,沒想到安安會穿著婚紗從二十一層樓跳下吧?”秦亦恒的語氣陰森可怖。

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抑製不住地發抖。

秦亦恒的所有欺騙、所有憎恨,帶給我的傷痛遠不及安安跳樓來得猛烈。

那個傻姑娘!她居然跳樓了!

“方圓,搶別人的男人,好玩嗎?”

我哆哆嗦嗦地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方圓,你沒想到吧?你從安安手裏搶來的那個男人,嗬嗬,連婚禮都沒能給你,他就家破人亡了!”秦亦恒笑得森冷,眸子裏迸射出報複得逞之後的快意,“陶誌奇已經一無所有了,現在在大馬路上撿垃圾,他媽氣死了,他爸被追債的人打斷了腿,沒錢治療,傷勢惡化,生不如死,現在多半也重新投胎了吧?”

寒意如針,從每一個毛孔刺入,我的頭腦一瞬間無比清醒——原來,這一切都是秦亦恒的報複!

他挖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坑,害得陶誌奇欠了巨債,我倆都被逼得走投無路,緊接著,我裸貸,他買下我,一步一步引誘我跌入陷阱,掉進他用溫柔布置的沼澤中,不可自拔。

在我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冷冽地笑著,冷漠而殘酷地告訴我,這一切,隻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場報複行動。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在為你妹妹報仇,是吧?”我艱難地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完整的話,直勾勾地看著他,將他凜冽的恨意盡收眼底。

秦亦恒一直在笑,笑容跟以往的溫柔如水完全不同,現在他的眼裏沒有半分寵溺,有的隻是想要讓我生不如死的癲狂。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秦亦恒咧著嘴,眼裏恨意與快意交織,殘忍地笑著戳破我最後一分幻想,“傻瓜,難道你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巧合嗎?陶誌奇會莫名其妙濫賭,我會莫名其妙花下四百萬買你,又會莫名其妙轉了性喜歡你,甚至想娶你?”他咬著牙,一字一頓,“方圓,我簡直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我心冷如冰,沒想到,秦亦恒居然恨我到了這種地步。那麼多報複的方式,秦亦恒選擇了最猛烈的一種,誅心,遠比殺人來得更痛快!

“那你殺了我啊!”我淒然一笑,閉了閉眼,“秦亦恒,不殺我,你會後悔的!”

秦亦恒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勾唇冷笑:“殺你?殺你對我來說,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捏死一隻螞蟻有什麼意思?方圓,你害得安安變成植物人,我要你生不如死!”

這一夜,我過得比跟秦亦恒的第一夜還要艱難,我疼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輸液,秦亦恒在床邊坐著削蘋果,一個蘋果已經被他削得差不多就剩個核了。

“醒了?”秦亦恒冷笑著瞥了我一眼,“你懷孕了,兩個多月,不過出現了先兆流產的跡象,需要住院保胎。”

我懷孕了?

一醒來,就被這個消息打了一悶棍,我腦子一懵,整個人都暈乎了。

短短一夜,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秦亦恒娶了別的女人,那女人死在了婚禮上,我最好的閨蜜安安居然是秦亦恒的親妹妹,還成了植物人,而我居然懷了孕

這些事情就像一團亂麻,把我的腦子纏得亂紛紛的,我愣怔了好久才理清楚。

“圓圓,你說,要不要保胎呢?”秦亦恒咧著嘴,眯著眼睛,笑意特別柔和,隻是眼底,卻閃著殘忍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