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被秦亦恒中途截胡,我把車開上大路,找了個地方停好,隨即打了出租車,繞著三環路兜了半個圈子,換了一輛出租車,轉進二環路,再換車,直奔清音樓。
清音樓是m市一家比較有格調的茶樓,我先前沒來過,但是逛街的時候路過,看見裏麵的布置挺清雅,我想,秦亦恒就算以為我想逃跑,要來抓我,也想不到這個地方。
快到清音樓的時候,我給展睿打了個電話,讓他告訴我包廂號。平安到了清音樓,順利找到包廂,我這才舒了一口氣,別說,這一路各種折騰,我已經緊張到不行了。
展睿皺眉瞪我一眼,不悅道:“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偷人呢!瞧你那滿頭大汗的樣子,你該不會是跑來的吧?”
我呼呼地喘了兩口大氣,回瞪他一眼:“什麼偷人?我是偷溜!”
“偷溜?”展睿的眉頭皺得越發深了,“你現在他”
他像是斟酌著該怎麼開口,我歎口氣,無奈地說:“我現在哪兒都不能去,隻有等安安醒過來,把一切說清楚,我才能離開。”
“安安?”展睿一臉疑惑,“關安安什麼事?”
“安安就是秦亦安,沒想到吧?”我苦笑,“跟她同吃同住四年,我居然不知道,安安一直以來用的都是假名字!”
展睿一臉驚愕,好半晌才籲了一口氣,一副不可思議的口吻:“安安居然就是秦亦安?咱們的校友,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居然就是那種豪到不能再豪的千金大小姐?”
我攤了攤手,越發無奈了:“別說你不敢相信,我也很震驚啊!要不是看到秦亦恒帶我去的小樓裏掛滿了我和安安的照片,我也絕對不會相信的。”
“那現在怎麼辦?”展睿皺著眉頭,沉沉地問,“剛才你說要等安安醒來,說清楚一切,可安安已經成了植物人,天知道她猴年馬月才能醒來?再說了,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她來說清楚的?”
“你說得果然沒錯,秦亦恒的的確確是玩我的。”我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悶了,回味著舌尖上的苦澀,黯然道,“甚至,他不僅僅是玩我,而是蓄意報複我。”
“我前夫莫名其妙濫賭,我裸貸之後他莫名其妙買下我,這些都是他精心設下的局,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愛上他。”我嗤笑著把玩著手裏的杯子,咬牙切齒地說,“隻有讓我愛上他,他才能更加深切地折磨我。我愛他越深,他露出本來麵目時,我才會越痛。而秦亦恒,他就是要我生不如死!”
展睿驚了驚,眼睛瞪得老大,倒抽了一口冷氣,凝聲問道:“為什麼?就算他對你沒什麼真心,頂多也就是看你年輕漂亮,玩玩而已,為什麼會精心設計這些來害你?”
“因為安安。”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半杯,問道,“這是苦丁茶吧?真苦啊!”
展睿沒回答我的問題,接著催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是因為安安?”
“在我跟陶誌奇領結婚證的那一天,安安穿著婚紗跳樓了。”我苦笑,既遺憾,又心痛。
如果早知道對安安好,會讓她產生錯亂的感情,我寧可從頭到尾都疏離她。我的妹妹已經死了,對於死人,緬懷就夠了,情感轉移除了徒增煩惱,又能怎樣?
展睿聞言,眼睛一瞬間瞪到極致,他萬分震驚地看著我,失聲問道:“什麼?!安安跳樓?!她喜歡陶誌奇?”
除了苦笑,我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連展睿都以為安安是為了陶誌奇才跳樓的,秦亦恒更是堅信無疑了。隻要安安一天不醒,這事兒我百口莫辯。
“安安不喜歡陶誌奇,我也沒有搶閨蜜的男人。”我無奈地說,沒指望展睿能夠相信,“總之,現在秦亦恒把我當成了仇人,搞得我家破人亡,生不如死。他給了我一年時間,如果一年之內,安安醒不過來,他就要拿我的父母下手了。”
“憑什麼?!”展睿突然激動了,大聲道,“秦亦恒憑什麼把這一切算在你頭上?不管安安是不是喜歡陶誌奇,也不管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跳樓,你又沒逼她跳樓!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他妹妹喜歡誰,誰就得娶他妹妹?天底下哪有這個道理?!”
“算了,別說了。”我擺了擺手,示意展睿別激動。不管怎麼說,他能來,我已經很感激了,我並不想他滿腔義憤地去找秦亦恒替我出頭,那樣會給他帶來災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