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恒一聽我提到孩子,果然頓住了動作,他抬起頭,緩緩撐著身子往上挪了些,看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就在我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肯放過我的時候,他突然勾著唇角冷冽地笑了一聲。
“你還知道你懷著孩子?”秦亦恒哈哈大笑,“這個孩子,一早我就說不要留,你卻偏要留,留著幹什麼?以後你嫁給展睿的時候,真打算讓展睿喜當爹啊?”
我心一涼,原以為秦亦恒隻不過是知道我去見了什麼人,沒想到,他居然連我跟展睿談話的細節都知道!
“你跟蹤我?!”我已經出離憤怒了,大吼著罵道,“秦亦恒,你太過分了!”
“我要是不跟蹤你,怎麼會知道你要帶著我的孩子嫁給別人?”秦亦恒咧著一口森白的牙齒,笑得無比陰狠,“嫁人可以,先把孩子打掉。雖然這孩子我並不想要,但也不能讓我秦亦恒的孩子去喊外麵的野男人爸爸!”
我下意識捂住肚子,驚惶地掙紮:“不可以!不準動我的孩子!”
秦亦恒眯著眼睛,邪邪地勾了勾嘴角,森然道:“不想打掉是嗎?好啊!那就不打。”
我下意識鬆了半口氣,但一看見他那陰狠無比的眼神,我還沒落回胸腔裏的心再次提了起來,警覺地質問:“你想幹什麼?!”
“幹你呀!”秦亦恒冷然回道,“別忘了,你還欠著我三百七十萬賬呢!”
他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跟我多說了,埋頭在我頸間用力地啃咬,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手腳並用地推拒。
可秦亦恒是誰呀?秦大爺是我能反抗得了的麼?就是在我身強體壯的時候,他想強要我都跟玩似的,更何況現在我被孕期反應折磨得形銷骨立,虛弱無比?
疼,冷,陰深的恐懼與絕望交織而來,就像一張巨網,將我兜頭兜臉地蓋住,纏得死緊,我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不要!求你不要這樣!”我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氣息不穩地哀求,“不要傷到孩子!”
秦亦恒置若罔聞。
我徹底絕望了,這個禽獸,他根本就是存心的!就算沒有展睿到來這件事,他也會找機會強上我,進而殺死這個孩子。他根本就是故意要折磨我,要我越痛苦越好!
意識到這一點,我頓時喪失了渾身的力氣,一動不動地癱在床上,直挺挺的跟具屍體似的。
掙紮有什麼用?除了讓自己死得更難看,還能怎麼樣?
我停止掙紮之後,秦亦恒跟著放緩了速度,嗤笑著問:“怎麼不罵了?怎麼不動了?叫啊!罵啊!我聽著呢!”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把臉扭到一邊,不看秦亦恒,努力催眠自己,我隻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沒事的,很快就會過去的。
秦亦恒見狀,反而停下了動作,似笑非笑地問:“方圓,你這是認命了?”
除了認命,我還能怎麼樣?跟秦亦恒拚命?他動動小拇指,我就會死得無比淒慘,更何況,我爸我媽還被秦亦恒捏在手裏,我就是反抗,都沒有底氣。
秦亦恒從我身體裏出來,翻了個身,側著身子躺在我對麵,他單臂抱著我,呼吸噴在我臉上,激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戰戰兢兢地等著宣判,不料,挺長時間過去了,秦亦恒居然動都沒動。
我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他正眯著眼睛,目光落在我臉上,像是在看我,又像是沒看見我,似乎在出神。
我咬了咬牙,僵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秦亦恒好不容易突然抽風,天恩浩蕩,願意放過我,我怕一個不小心,不知道又踩著哪個雷區,會把自己炸個體無完膚。
許久,秦亦恒突然緊了緊手,把我抱得緊了些。他沉沉地歎了口氣,我以為他要說什麼,他卻好半晌都沒開口。
我僵著身子時間長了,感覺渾身的關節都酸了,想動彈一下舒展舒展,卻又不敢動,隻能提心吊膽地忍著。
“圓圓,為什麼是你?”秦亦恒再次歎了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為什麼是你搶了安安的男人?”
我真的很想說,我沒有搶安安的男人,安安對陶誌奇根本沒有半點意思,甚至在大學裏,安安是很敵視陶誌奇的,她經常在我麵前說陶誌奇的壞話,又是嫌他油腔滑調啦,又是嫌他賣弄才情啦,總之,陶誌奇在安安眼裏,簡直一無是處,活脫脫一個渣男中的戰鬥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