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這才狠狠地瞪了秦亦恒一眼,一臉不情願地別開腦袋。秦亦恒整個人都是蒙圈的,無措地看著安安,囁嚅著問:“安安,你這到底是怎麼啦?”
“還不趕緊把她抱下去?!”我衝秦亦恒丟了個白眼,這個蠢貨!他固執地以為我是搶了安安的男人,害得安安跳樓自殺的壞女人,所以對於安安的態度,一時之間接受無能。
秦亦恒這才呆呆地把安安抱起來,我等他們都走後,趕緊草草地擦拭一下,換了衣服,跟著一起過去。
一路上,安安都冷著臉沒吭聲,我陪她在後座坐著,她死死地握著我的手,緊緊地抱著我的手臂,生怕我離開一時半刻。
我心知她死裏逃生,慌亂無措,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慰她。我爸媽在另一輛車裏,也跟著過來了。到了醫院,秦亦恒直接把安安抱進診室,先前已經打過招呼了,安排了專家會診。
我本來想在診室外麵等,安安應該還需要做很多檢查,我大著肚子,上上下下來回跑太辛苦。但安安卻不肯離開我,死死地扯著我的手,沒辦法,我隻能跟著。
秦亦恒既擔心安安,又生怕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急得滿頭大汗,勸說著由他陪著去,讓我休息。
安安柳眉一豎,杏眼圓瞪,怒衝衝地朝著秦亦恒吼:“你滾開!我不想看見你!”
“安安!你人醒了,腦子還沒醒是吧?”秦亦恒也火了,吼了安安一嗓子,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圓圓挺著那麼大的肚子,你讓她跟著你上下折騰,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
“一個強女幹犯,也會擔心?”安安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似的,咧著嘴笑得無比嘲諷。
我嚇了一跳,我爸媽還在呢!我怕他們起疑,連忙接話:“好了!別說了,有什麼事,回家再說。”轉臉衝秦亦恒說,“你去弄輛輪椅過來!”
秦亦恒鬱悶地哼了一聲,悶悶地去推了輪椅過來,扶著我坐上去,他要推我,安安搶先扶過輪椅後麵的把手,但她畢竟在床上躺了一年多,剛剛醒來,雖說每天都有堅持做肢體伸展與按摩,不至於肌肉萎縮,但手腳還是虛軟無力的,站著都搖搖晃晃的,更別說推輪椅了。
我叫了一聲“爸”,給我爸遞了個眼神,讓我爸推著輪椅,我媽陪我們一起去,於是秦亦恒就那麼被剩下了。
那種變態的快意再次騰騰升起,我回頭看了一眼秦亦恒,他正呆呆地看著我們的背影,一臉憤怒與疑惑。
很好!非常好!一切如我所料,秦亦恒欠我的,是時候讓他連本帶利地還清了!
一番檢查,從頭到尾,從內到外,恨不得連頭發絲都一根根檢查過來,專家組加了大半個夜班,一直折騰到半夜才完事兒。安安的各項身體指標都很正常,隻是臥床時間久了,身體比較虛弱,貧血比較嚴重,需要好好補補。
我們連夜回家,折騰了一晚上,我都沒顧得上吃飯,這會兒才覺得餓得厲害。我媽開心得不行,哼著跑調跑到姥姥家的歌,去給我們弄好吃的。
我和安安就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似的,乖乖地在餐桌邊上坐著等,秦亦恒見我們倆笑嗬嗬的,他也跟了過來,不料,他一來,安安就變了臉,直接拉起我,冷冷地說:“圓圓,走,咱們回房間去!”轉臉朝廚房裏喊了一嗓子,“幹媽,我跟圓圓去房間裏歇一會兒,等會兒你把飯菜給我們送上來吧!”
“哎!好嘞!快去歇著吧,一會兒就好啊!”我媽的聲音就跟年輕了二十歲似的,輕快明亮。
安安剛剛醒來,誰都不敢刺激她,她說什麼,我都隻有照做的份兒,她要上樓,那我就陪她上樓。
不料,回到房間,正要關門,秦亦恒突然把一條腿伸了進來。我嚇了一跳,居然沒發現他跟上來了!
我原本想把他趕出去,轉念一想,現在安安醒過來了,是時候把話說清楚了,然後跟秦亦恒一刀兩斷,過我逍遙快活的好日子去。
我側了側身子,讓開了路,秦亦恒急切地進了門,扶著我,小心翼翼地說:“眼看著就要足月了,你可不能再這麼熬夜啊奔波的,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可怎麼辦?”
秦亦恒扶著我走到床邊,安置我躺著,還細心地拿了個枕頭墊在我背後,讓我靠坐著。
安安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冷哼:“喲!現在知道急了?你強女幹圓圓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那麼細心體貼呢?”她壓根兒沒掩飾眼裏的鄙夷與憎惡,毫不客氣地嘲諷,“秦亦恒,你還真是給老秦家長臉啊!居然當起了強女幹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