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有些出神,沒有接安安的話。安安用力推了推我的肩膀,一臉期待地問:“好不好嘛?”

“好,好。”我敷衍地應和,對於她的話,其實壓根兒就沒聽進去多少。

安安對於我的敷衍似乎有察覺,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緩了緩,強笑道:“那好,那我去準備。”

我沒接話,低著頭往臥室走。寶寶還睡著,我躺在床上,回想到剛才安安對我說的那一番話,不自覺地出了一身冷汗。

差一點,我和寶寶就都完蛋了!幾乎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能夠活著見到現在的一花一木,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住了兩個月院,我的身體恢複得還算不錯,寶寶也痊愈了,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晚上我都已經很困了,安安卻還不肯回房,我問了一句:“安安,你不去睡嗎?”

安安虛弱地笑笑:“我陪你,半夜裏寶寶哭鬧,我也好幫你照顧一下。”她像是怕我拒絕,連忙一本正經地說,“你剖腹產,刀口還沒長好,晚上起來太不方便,讓我幫你吧!”

“不用了,你的身體也還沒徹底恢複,還是回房去睡覺吧,這裏讓我媽來就好。”我微笑著拒絕,“去吧,別讓我擔心。”

“那不行,媽身體還不如我呢!她心髒不好,寶寶夜裏突然哭起來,別嚇著她。”安安連忙搖著頭拒絕,一臉堅定,“我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媽天天給我補,我現在都超過一百斤了呢!照顧寶寶,沒事的!”

安安是個強驢脾氣,我拗不過她,加上晚上的確需要有人搭把手,便不再說什麼了。

我困得很,躺了沒多大會兒,腦子就有些昏沉了。安安突然拿胳膊肘子捅了捅我,低聲說:“圓圓,那個展睿秦亦恒對他下手了!”

我心一驚,睡意頓時煙消雲散,忍不住撐著身子坐起來,急聲問道:“你說什麼?秦亦恒把展睿怎麼樣了?”

安安眸光一閃,臉色有些沉,一把將我摁回床上,語氣微冷:“也沒怎麼樣,就是大量收購展氏的股票。剛好,展氏的第三大股東自己也開著公司,秦亦恒跟他們簽了一項合作案,以此換得高價收購他手中的全部展氏股份,那一部分有百分之十九呢!”

秦亦恒手裏原本就持有展氏百分之十七的股份,現在再弄到百分之十九,那就是掌握了三分之一個展氏,他現在必然是展氏的第二大股東,要是他再做點什麼小動作,展氏就要易主了!

這個認知讓我頓時慌亂了起來,就算我跟展睿無緣,但展睿畢竟曾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幫助過我,作為一個厚道的前老板以及念舊情的校友,他對我仁至義盡,我不能因為我,而害得展氏被秦亦恒吞並。

安安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滿眼審視。我突然覺得,安安說這番話的用意肯定不僅僅是為了告訴我展睿要倒黴了,站在她的立場上,她應該希望展睿越倒黴越好才對。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平複了一下心情,輕描淡寫地問。

安安笑了笑,語氣中頗有幾分自豪:“你忘啦!我是秦氏的千金大小姐啊!同時也是秦氏的第三大股東,秦氏有什麼動作,我當然會知道啦!”

原來,安安並不僅僅隻是秦亦恒的妹妹而已,她本身也是個身家過億富婆啊!

安安笑著抱了抱我,半開玩笑地說:“所以啊,我一早就跟你說過,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圓圓,你喜歡什麼,盡管買買買,不用給我省錢,咱啥都沒有,就是錢多!”

我想了想,問道:“秦亦恒收購展氏的股票,是他個人的行為,還是秦氏的決策?”

“這個啊!是他個人的行為。”安安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如果是整個秦氏的決策,那麼這麼大的事情,是要開董事會的,我是董事之一,但是我並沒有收到任何通知。”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故作雲淡風輕,“以秦亦恒的手段,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些什麼事情,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安安皺了皺眉,一副疑惑臉:“這件事,他並沒有暗中進行,跟展氏股東的合作,是他以個人名義、用個人資產進行的投資,收購展氏的股票也是他的個人行為,我想知道,當然很簡單。”頓了頓,一臉恍然大悟,“我猜,他也許是為了警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