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胳膊肘子捅了捅展睿,小小聲地問:“喂,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別問你和我媽掉水裏我會先救誰就好。”展睿繃著笑,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也笑了,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抿了抿唇,有些小猶豫,但還是問了出來:“我能不能慢慢愛你啊?”
展睿拿著積木的手緊了緊,抬眼看我時,滿眼熠熠星光:“可以啊!我不急,你什麼時候愛我都好。”
“騙人!”安然突然不甘寂寞地插話進來。
展睿驚奇地看著她,笑問:“誰騙人了?”
我心咯噔一下,這貨該不會是又要坑媽了吧?
“明明就很急!”安然小白眼一翻,“爸爸明明就很急!”
展睿臉一紅,瞪了安然一眼,笑罵道:“就你鬼靈精!”
我心一熱,突然就有了那麼一股奮不顧身的衝動。
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那麼幾個人渣啊?難道真要因為人渣,而把自己封閉起來,白白地錯過了好男人?
一個閃神,展睿的臉突然近在眼前,他眯著眼睛笑得溫柔如九月的晚風,飛快地在我臉頰上觸了觸:“呐!這可是寶寶要求的,跟我沒關係啊!”
我頓時尷尬了,橫了他一眼,罵道:“孩子還看著呢!也不怕教壞小孩子!”
展睿繃著笑,一本正經地點頭:“好!下次背著寶寶親!”
“不要!要看爸爸媽媽親親!”安然大叫,歡呼雀躍,我都不知道她在樂嗬什麼。
展睿哈哈大笑,揉了揉安然的小腦袋,滿滿的都是愛憐:“這孩子,就是我的福星啊!”
好吧,他們父慈女樂,我認了!
展睿的工作算是徹底做不成了,他也就沒再多做無謂的掙紮,帶著我們去吃了晚飯,晚上一起逛了個街,給我和安然買了好多禮物,說是作為男朋友,第一次送我禮物,要把前些年欠下的一並補償回來。
我們到的每一個櫃台,售貨員都跟商量好了似的把我們當成一家三口,一口一個“先生”“太太”,好像我們就是正兒八經的一家人似的。
那種感覺真的挺好,我第一次覺得,我有一個正常的家庭,很溫馨,很美滿。
直到安然累倒在展睿懷裏,我們才打道回府,展睿照例是開車把我送到家門口,然後把安然帶走。他沒下車,搖下了車窗,伸出腦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呐,寶寶現在睡著了,是不是”
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挺羞澀地衝我眨了眨眼,遞了個曖昧的眼神。
我繃不住笑了,好歹我也是個女孩子家,雖然說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但誰還不是小公舉呢?展睿要來就來明的,這麼暗示,多不好意思啊!
我耷拉著腦袋扭臉就跑,躲進門裏,聽見車子發動駛離的聲音,忍不住又把門打開了,跑到路邊順著車子離去的方向張望。
也許是把話挑明了之後,展睿的一切都有了底氣,也就越發明顯,不再那麼含蓄,也許是我拋開了顧慮,總之,今天一下午一晚上,我覺得我幾乎要淪陷了。
展睿太好太完美,拋開所有的顧慮之後,我真的很難經受得住他的誘惑,尤其他又是放開了膽子來給我下**藥。
我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踱回門裏,關上門,眯著眼睛笑得像個神經病一樣,哼著不著四六的歌樂顛顛地正要往院子裏走,冷不丁憑空竄出一個人,一把將我狠狠地摟進了懷裏。
我嚇了一大跳,用力掙紮,驚慌失措地喝問:“誰?!”
“怎麼?不是說了,叫你防備著點,別被人爬了窗台來著?”秦亦恒的冷笑聲在我耳邊響起,簡直比九月深夜的露水寒氣還重。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咬了咬嘴唇,強自鎮定:“你來幹什麼?”
“你說我來幹什麼?”秦亦恒的冷笑聲就跟貓頭鷹的夜啼似的,令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有話好好說,你先放手!”我用力掰他的手,沉著嗓子吼。
秦亦恒卻不為所動,直接大手一翻,把我往肩膀上一扛,大踏步往院子裏走,穿過院子,他奪過我手裏的鑰匙開了門,摸索著開了燈,把我狠狠地往沙發上一扔。
沙發就那麼大點兒地方,一個人橫躺上去,基本上占滿了,躲都沒地兒躲。我嚇得不輕,連忙坐起來,防備地瞪著秦亦恒。
秦亦恒咬著牙,眼裏恨不得噴出火來。他一手扭著我的下巴,惡聲惡氣地說:“今天下午你不是挺得意的麼?怎麼?現在不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