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肝顫了。
孩子是相幹人員的,跟我相幹的,除了秦亦恒,還有誰?!
“你你你你你想說什麼?別他媽給我繞彎子!”我抖著嗓音吼,心都亂了。
“孩子是我哥的!”安安頹然歎了口氣,“就在他們離開的前一天,白天我哥帶著他們去玩了一整天,晚上留宿了,你還記得吧?”
我的腦子一下子炸了,那天秦亦恒的確沒回來,我心慌意亂了大半晚上,原來這特麼是要出大事的節奏啊!
我猶豫了一會兒,問:“舒夢怎麼說?”
現在已經顧不得去追究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舒夢懷孕了,如果她借著這個孩子搞事情,還真不好辦。
“她她把孩子打掉了,身體虛弱昏倒在大街上,被人送到醫院,我才知道她剛剛打了胎。算算時間,孩子除了是我哥的,還能是誰的?她又不亂搞男女關係!”
要了親命的節奏。
其實我還是有點懷疑的,秦亦恒跟舒夢兩年相處,相安無事,怎麼會在他們娘兒仨出國的前幾個小時做了糊塗事呢?隻要孩子還在肚子裏,月份到了,可以抽羊水做親子鑒定,可是現在她把孩子打掉了,那麼孩子到底是誰的,這輩子都說不清楚了。
聯想到安安多次搞破壞,使盡一切手段在秦亦恒和展睿之間謀求平衡,我心裏的疑慮更重了。
現在我跟秦亦恒已經和好了,就算舒夢真的懷了秦亦恒的孩子,她打掉孩子,就說明她不打算插足我跟秦亦恒之間的生活。當事人都已經選擇退出了,她在那兒起什麼勁?
當然,她不會放過一切機會挑撥離間,尤其現在舒夢已經流產了,根本沒辦法查探孩子到底是誰的,安安這一通電話,踏踏實實地擾亂了我的心。
秦亦恒打著哈欠走進臥室,看我捧著手機發呆,微笑著問:“怎麼還沒睡啊?等我呢?”
“嗯,等你呢。”我笑笑,衝他招了招手,“來,我有個事兒想跟你說。”
“什麼事?”他爬到床上,一把將我撲倒,“有什麼事,等你先喂飽你老公再說!”
這事兒疑點太多,到底是安安在挑事兒,還是秦亦恒真的幹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也說不準。女人的直覺這玩意兒其實挺不靠譜,主觀性太強,所以我得問問他,親口問。
“舒夢懷孕了。”我盯著秦亦恒的眼睛。
秦亦恒挑了挑眉,語氣挺驚訝的:“懷孕了?這麼快啊!看來還是老外魅力大!她這才去澳大利亞兩個多月,居然就找到幸福了!”
神色如常,完全沒有半分回避閃躲之類的心虛表現。
“剛才安安打電話告訴我的。”我笑問,“你猜她告訴我什麼?”
“她怎麼會知道的?難不成她也在澳大利亞?”秦亦恒越發驚訝,隨即一臉恍然,“也對,咱們把安然帶走了,她隻能去跟舒夢一起照顧肅然和悠然了。”他歎口氣,語帶憐惜,“她也是可憐,離開安然,她一定很難受。”
“你還沒猜她告訴我什麼呢!”我好笑地搖頭,“她說,舒夢沒有男朋友,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什麼?!誰的?!你再說一遍!”秦大爺頓時驚悚了,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瞪圓了眼睛死盯著我,“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老子守身如玉那麼多年,你居然往我腦袋上扣屎盆子!”
“不是我說的,是安安告訴我的,她說送走他們的那天晚上,你沒回來。”我攤了攤手,看樣子,果然是安安在作妖。
“開玩笑!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沒睡覺!一整晚我都在陪安然和肅然,孩子們睡著了我都沒睡!我一直清醒著呢!”秦亦恒抓狂得不行,“媽的!我得找安安去!她一晚上都在,我們幾個就沒分開過,我他媽是會分身術,還是能在她眼皮子下把舒夢上了,還留了種?!”
我歎口氣,十分無奈:“你找安安有什麼用?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安安既然敢這麼跟我說,不管真相是什麼,她都會咬死了這個說法。”
如果舒夢也這麼說,那秦亦恒這盆髒水可就洗不清了。
“那那我們去澳大利亞!做親子鑒定!”秦亦恒胸脯拍得砰砰響,“老子問心無愧!不怕她硬要給我扣屎盆子!”
“問題是,舒夢把孩子打掉了。”我兩手一攤,一臉無奈,“所以,這個孩子就算不是你的,也變成你的了。”
其實我也並不是真的百分之一萬二相信秦亦恒,那天晚上的事情隻有他們幾個人知道,確有此事有可能,安安搞事情也有可能,再惡意一點,舒夢不想待在澳大利亞,想為她的孩子爭回父親,而聯合安安賴上秦亦恒,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