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比上學時候高明多了?這話什麼意思?
我疑惑地看向秦亦恒,他滿眼嘲弄,再看安安,她的臉色突然變了,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的不懂?”秦亦恒冷笑,“那麼我想問問,你大三的時候突然有一筆一百萬的支出,這筆錢花到哪兒去了?”
安安的眉頭倏地蹙起,眼睛眯成一條縫,冷怒之意凜然而出。
我直覺秦亦恒要丟出殺手鐧了,剛才安安那麼大吼大叫地跟秦亦恒吵,氣氛都沒這麼冷凝過。我在安安邊上坐著,明顯能感覺到身上冷,喘不過氣來,特別沉悶壓抑。
“喲!查我的帳是吧?我大學的時候可做著生意呢,手下打理著公司,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現在問我錢花哪兒去了,我怎麼記得?我要是問你十年前的舊賬,你能給我對上?”
秦亦恒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唇角勾著一絲冷笑:“你一沒買車,二沒買房,大學的時候你給人的印象就是個普通少女,沒什麼大牌奢侈品,這麼大筆的開銷,怎麼可能沒有去處?我查過你名下子公司的帳,賬目很清楚,隻除了這一百萬,這是你以私人名義調動的。”
“那家子公司是完全屬於你一個人的,沒有任何其他人的資產在裏麵,你調動多少資金都可以。”秦亦恒微微傾身向前,淡笑道,“也就是在你調走一百萬資金之後的第三天,某個人消失了。”
大三的時候,安安有一筆一百萬的支出?她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唯獨她是富家千金這一點,她瞞得特別好。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秦亦恒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
“那個某人,你還記得吧?”秦亦恒轉眼看我,眼中充滿譏諷,“圓圓,猜猜看,那個消失的人是誰?”
我心一緊,突然不敢再往下聽了。
大三那年,我遭受了生命中第一個重大打擊——司遠航一聲不吭地出國留學,把我甩了,並且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就那樣一個字都沒說地把我甩了。
這麼敏.感的時刻,這麼特殊的人,我怎麼可能忘得了?現在因為舒夢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這個問題,他們兄妹吵翻了天,而這時,秦亦恒突然提起大三時候消失的人,這個人,除了司遠航,還有誰?
我心裏模模糊糊的有個想法,但我不敢深想。冷汗倏地出了一身,南半球的一月份本來是盛夏,可我卻覺得渾身發冷,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了。
太可怕了!真的,完全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
“秦亦恒!你胡說八道什麼?!圓圓,你別聽他滿嘴噴糞!”安安急了,突然一把抱住我,摟得死緊。
秦亦恒氣定神閑,挑著眉,慢條斯理地說:“我說什麼了?我可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先心虛了,安安,做賊了吧?”
“你胡說!”安安蹭的一下站起來,連帶著把我也拽起來,“走,我們出去散散心去,我不想再看見這個家夥!”
“司遠航當年出國留學,是你給的錢,走的關係,幫他打點的一切。”秦亦恒沒攔我們,隻是輕描淡寫地丟了一句話。
一石激起千層浪。
我整個人都抖了,秦亦恒提起有個人消失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司遠航。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他這麼直接說出來,我還是接受不了。
“沒有!不是的!我沒有!”安安急切地分辯,轉而看我,“圓圓,你相信我,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我默默地抽回手,緩緩坐下,直著眼睛盯著茶幾上的花紋,心裏突然空了。
我的初戀,我第一個愛的男人,為了一百萬,把我甩了。
我的閨蜜,我當成親妹妹疼的人,拿一百萬把我的真愛砸跑了。
大三那年,我二十一歲,今年我二十八歲,七年啊!她騙了我七年!
當年被司遠航甩了之後,我消沉了大半年,每天都有掉不完的眼淚,我發瘋似的給他打電話發信息發郵件,我做夢都夢到他回來了,對我說他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可是安安呢?她一麵罵著司遠航的負心,一麵安慰我,表現得就像真正的好閨蜜那樣,可是這一切,卻是她在幕後主導的,並且,一騙就是七年。
我的第一段感情,是她用一百萬買斷了的。
我的第一次婚姻,是她用跳樓了阻斷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