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梟尋遍了公司周圍,還是沒有找到時桑榆的身影。
會議就要開始了,她應該是走遠了吧,這般想著,他低頭看了看時間,不甘的又四處環顧了一下,最後失落無奈的走回公司。
而此時,司氏大廈的門口,時桑榆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像一個被丟棄的孩童,全身充斥著痛苦與絕望。
司南梟一回公司附近就看見了她,本想衝過去一把抱住他,卻讓他看到了這樣一個無助的她。
心下一疼,司南梟忍不住緊皺眉頭,不做任何思考朝著眼前的身影衝去。
“終於找到你了,你是不是在這裏站了很久!”司南梟大口的喘著粗氣,邊說邊緊緊的抱住眼前的人兒,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感到不那麼孤獨,讓她不那麼無助。
可盡管這樣,時桑榆還是木楞的站在那,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似的,平時精致有神的貓瞳此刻卻黯淡無光,空洞無神。
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真的愛自己嗎?又或者是因為所謂的責任?
時桑榆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詢問著自己。
此時此刻,她腦海裏全都是閆夢瑩的話。這些話無時無刻不纏繞在她的腦海裏,罌粟般,一遍又一遍的侵蝕著她的內心。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告訴我!”。
見時桑榆久久不肯說話,司南梟緩緩的鬆開了擁抱,繼而將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雙黑眸緊盯著她那一雙貓瞳暗暗關心。
見她這樣,他真的很擔心。
聞聲,時桑榆沒有任何的反應,待時間分秒流逝許久,她才深吸一口氣,緩慢的抬起頭,兩眼冷冷的看向司南梟,眼神裏充滿了疑慮。
“是不是閆夢瑩又對你說了什麼,關於我跟她...”回望著時桑榆,司南梟大概猜到了什麼,心下一沉,話不禁一頓。
對此,時桑榆隻感覺分外的可笑。
前一秒,自己才從迷茫中清醒過來;下一秒,現實就讓自己陷入更深的絕望中。
或許,自己就該一直沉浸迷霧,永遠不要醒來!
紅唇輕揚,那一抹譏諷的笑,看得司南梟心裏分外難受。
他想要開口解釋,可是那種倔強的想法讓他始終不願意將過去說出來,那種莫名的擔憂讓他第一次害怕失去。
就這樣,兩人各持著自己的想法,緊閉著雙唇,久久相望。
不知道這樣過去了多久,等到氣氛被打破的時候,是時桑榆率先開的口。
“她沒有跟我說什麼,我隻是路過而已,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冷漠的語氣,孤傲的口吻。
此時的時桑榆仿佛回到了七年多前,剛從監獄裏出來那般,帶著自己的驕傲。
眼前的這個男人,讓自己變了太多,她實在不願再拋棄初衷了。
帶著這樣的念頭,時桑榆刻意撇過頭,目光掃過司南梟臉龐的瞬間,內心還是不由的怔住了。
他真的這麼難過嗎?
腦中回想著他臉上的表情,時桑榆的心裏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心口撕咬,疼的她無法呼吸。
可即便如此,一想到這個男人可能隻是因為孩子,這一點她就無法接受。
內心就像是賭氣一般,她低下頭不肯再看他。
見她這樣,司南梟內心十分的無奈又有點生氣,周圍的風漸漸變得大了起來,看著時桑榆單薄的身子,想著還是先進公司裏吧,免得她本就勞累的身體再添風寒。
然而他的手才搭上去,就被對方躲開了。
時桑榆沉默無聲,刻意拉開的距離,這般模樣看得司南梟很是心累。
“外麵風大,你穿的少,我們進公司再說好不好。”司南梟嚐試著勸說,眼神溫柔的幾乎能夠掐出水來。
若是在平時,司南梟的關心定能讓時桑榆感到十分溫暖。但此刻,時桑榆隻覺得自己和司南梟一起多待一分鍾,多說一句話,多看一眼,都是自己在深淵更多一刻的垂死掙紮。
“不必了,我不冷,況且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時桑榆撇開眼,冷冷的說道。
話落之際,便準備轉身離開。
在她的手擦過自己身畔的那一刻,司南梟的耐心終於被消磨殆盡。
“別走!有些事情,隻是因為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說明白。”話說到一半,他被時桑榆回眸的一記冷光看得愣住,從沒見過她如此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兩人沒有一點感情可言了。
“夠了,我對你們的事情一點也不感興趣。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可以嗎?!”時桑榆高聲打斷他,強硬的態度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望著司南梟充滿擔心關懷的眼神,時桑榆有想著,是自己誤會了嗎?又或者隻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