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寧托著腮,也收斂了臉上的玩笑的神色,十分認真的說:“先把林喬的外婆給從冷夢詩的管控中給帶出來,檢查一下看看到底身體現在怎麼樣了,再看是繼續接受治療,還是回歸故土。”
“那到時候就已經打草驚蛇了,你還要怎麼拿掉冷夢詩現在頭上的學神的光環。”
陸司白的這句話,點醒了冷若寧。
一旦是林喬的外婆逃脫了桎梏,冷夢詩就肯定會有所防範。
“不對。”冷若寧說,“如果林喬答應不再去給冷夢詩替考的話,那冷夢詩的學神光環不久自動可以取消了麼。”
陸司白扣了扣桌麵,“話是這樣說起來沒錯,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你的這個妹妹和那個後媽,到時候會有什麼應對手法都說不定,就像是上一次,她分明高考就是落榜,也能偽造出病例還說明是缺考。”
冷若寧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話說的沒錯。
“那我再想想。”
陸司白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就直接告訴我。”
“好。”
冷若寧從陸司白的辦公室出來,一路上腦子都是在緊繃著的,在努力的思索著到底是要怎麼去執行這個計劃,既能保護林喬的外婆,還能讓冷夢詩一次性被打入泥土裏去,免得節外生枝。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這句話從身側響起的時候,冷若寧都沒有反應過來。
又向前走了幾步,她才察覺到身邊有一個人一直在跟著並肩走動,她扭頭眼神略帶迷惘的看了一眼。
“社長。”
裴承斯眼神裏含著笑意,“終於發現我了,我還以為我會跟著你到女生寢室裏去呢。”
冷若寧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我剛才在想事情,我沒注意身邊。”
“所以我第一句話問的你就是,在想什麼事。”裴承斯微笑著問。
冷若寧支吾了一下。
裴承斯一直以來都很照顧她,她也並不想要去費盡心思去找別的借口去搪塞敷衍他。
“不方便說就不說。”裴承斯溫柔的化解了尷尬,“剛從行政辦公樓那邊過來,沒吃飯吧。”
“嗯。”
“那一起去吃個飯。”
“好啊。”
冷若寧跟著裴承斯去了食堂。
她去拿著餐盤打飯的時候還和裴承斯開玩笑:“社長,你跟我一塊兒吃飯,都變得省吃儉用了,整天吃食堂。”
“不是有一次吃了大餐麼。”裴承斯幫冷若寧夾了一個雞腿放到餐盤裏,“學校食堂的飯菜幹淨衛生。”
冷若寧其實是有私心的。
和裴承斯之間,還掛著的是早在兩個月前承認的“男女朋友。”的頭銜。
最近因為李霜的主動聲明和出國,終於在大眾麵前銷聲匿跡,冷若寧身上凝聚的那些目光才終於漸漸的少了。
冷若寧和裴承斯一起坐在一起吃飯,主要是想要把彼此的身份說清楚。
“你在數飯粒麼。”
裴承斯笑了一聲,問冷若寧。
冷若寧:。”啊...。”
“吃飯都吃的這麼心不在焉。”裴承斯將手中的筷子放下,“你是不是心裏有什麼心事。”
裴承斯主動給冷若寧找台階下,冷若寧心中猛地動了動。
“社長,其實我是在想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之間什麼關係。”
裴承斯臉上依然是帶著和徐如春風的笑,就仿佛看見裴承斯臉上的笑,就算是外麵蕭瑟枯黃的深秋,變成了冰天雪地的寒冬,也能感受到春風的溫暖。
冷若寧也把筷子放了下來,雙手握著平放在餐桌上。
“是校友,是同為擊劍社團的團員,是學長和學妹,你是我想要學習的榜樣。”
冷若寧這話已經說的足夠認真準確了。
裴承斯將手裏的筷子又拿了起來,“不是男朋友,朋友都不算。”
冷若寧倒是楞了一下。
“先吃吧。”裴承斯朝著冷若寧麵前的餐盤微微揚了揚下巴,“要涼了。”
冷若寧本以為,和一個男生坐在這裏吃飯卻不說話,是會很尷尬。
但是卻沒有。
兩人就好像是熟識了十幾年的老朋友一樣,就損失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
吃了飯,裴承斯送冷若寧來到宿舍樓下。
“你想讓我現在就公開澄清我們的關係,還是要過段時間,順其自然。”
裴承斯這話是十分認真的在問的,冷若寧也知道,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不用刻意去澄清了。”冷若寧說,“就讓這件事情慢慢淡下來吧。”
“你可以接受。”
“也沒什麼接受不了了。”冷若寧和裴承斯聊了一會兒,已經看開了,“都是旁人議論,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