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注定隻不過是卓家的“一條狗”,而陸司白就是卓芃芃就算是碰壁,也要不斷去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卓芃芃跟在陸司白的身後,口罩戴著的並不規範,她怕口罩的印子在自己的臉上留下印記來。
“司白哥哥,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麼?”
“沒有。”陸司白毫不客氣的說,“你現在離開醫院,不要添亂,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林喬: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是溫文爾雅的陸教授,會不近人情的說出這樣冷冰冰的話來。
要是一般的女生,早就被這樣的毒舌給趕走了。
可是卓芃芃,明顯不是一般的女生,而是一個極具公主病的千金小姐,愈挫愈勇的狠角色。
卓芃芃一直跟陸司白跟到手術室門口,直到陸司白叫了保安。
“保安,請把這位沒病的小姐給丟到醫院外麵,為了她的安慰,以後不允許她再進醫院來。”
兩個保安立即就一左一右的把卓芃芃給架了起來。
卓芃芃努力的掙紮著,“你們幹什麼要動我?你們鬆開我!你知道我哥是誰嗎!”
保安愣了愣。
他們也害怕一不小心就惹到什麼人,那到時候不就……
陸司白正在戴上一次性手套,漫不經心的說:“不用管她說的什麼,出了事情,一切有我承擔。”
卓芃芃掙紮中,看到了另一邊站著的墨禹。
她叫出聲來:“墨禹!墨禹你快點過來幫我!你別站著不動啊!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保鏢!”
她好像完全忘了剛才是怎麼罵墨禹的。
墨禹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卓芃芃瞪大了眼睛,“墨禹!你個白眼狼!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我被拖出去?你就是這麼當我的保鏢的?”
墨禹依然是站著沒動。
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卓芃芃的身上,直到卓芃芃被拉出醫院大廳。
墨禹的眼神似乎是失去了焦點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裏還拿著剛才從護士手裏接過的口罩。
周圍人來人往,但是都好似和他沒什麼關係。
他微微低垂著眼瞼,視線就落在前麵不過一米見方的區域內,看著衣角飛過,腳步離開。
直到,有一雙白色的板鞋落在了這裏,再向上,是一截被白大褂蓋住的牛仔褲。
他抬起頭來,迎上了麵前人的目光,
“要喝點水麼?”
林喬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顯得有些躲閃病羞怯的眼睛,手裏端著用一次性紙杯接的溫水。
墨禹接過林喬手中的水,“謝謝。”
林喬收回手,立即插在了白大褂裏,避開了墨禹看過來的目光,朝著醫院外麵看了一眼,“去外麵走走?”
墨禹嗯了一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著這個素不相識的年輕女醫生出去走走,但是,他偏偏就是這樣做了。
兩人在醫院前麵的小花園裏麵散步,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很有默契的都沒有摘口罩。
一直到湖邊的時候,林喬站住了腳步。
“我的出身不好,我來自農村,大一的時候,我偷偷地喜歡了一個大二的學長,一直是默默的,誰都沒有告訴。”
這一段事情,林喬誰都沒有說過。
她說的很慢,目光落在前麵平靜的湖麵。
“但是有一天,我私下裏寫的情書,被發現了。然後就有同學,把情書去抖露給學長看,學長直接就把情書丟進了垃圾箱裏,別的同學都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土包子一個,還妄想著去談戀愛。”
墨禹扭過頭來,看著這個女醫生沒有被口罩遮住的側臉。
一雙眼睛很清澈,卻因為回憶的這件往事,蒙上了一層陰霾。
“自從那次開始,我就開始變得不說話,也不交友,就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裏,不和任何人交流,一直到我認識了冷若寧,”林喬笑了起來,“我才知道,其實,根本不是我不好,而是他不長眼,任何人都能找到欣賞你的人的,不是你現在執著於的那個人,是前麵某個拐口等著你的人,不在意你的人,你也不用在意她。”
林喬說到這兒,墨禹就忽然明白了。
這個女醫生,是指的他……對卓芃芃。
林喬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了電話,“好,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電話,林喬說:“我醫院裏還有事,我先走了。”
她向前快走了幾步,又轉頭對墨禹說:“保鏢是你的工作麼?”
墨禹點了點頭:“是的。”
“既然你這份工作做得不開心,那就換一份工作。”林喬笑著擺了擺手,“我走了。”
她轉身的時候,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張開放在白大褂口袋中的雙手,手掌心裏都是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曾經的傷口重新展現給這個人看,或許是因為看到剛才大廳裏的那一幕,感同身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