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管家挑眉,看了他手上的籠子一眼:“小金又惹老先生生氣了?”
金凱城聞言,有些無奈:“這一次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頓了頓,他點了點小家夥的腦袋,“不過,它的確是太野性難馴,養了這麼久還敢衝老先生發脾氣。”
金老管家嗬嗬笑,圓滾滾的身子像是個不倒翁似的:“也不看看是誰的鳥!”
金凱城想到那男人冷漠寡淡的臉,嘴角抽地更厲害了!
客廳裏,空氣一度安靜。
冷若寧站在沙發前,腰板挺得筆直,仍舊緩解不了她的緊張。老人的眼神犀利如刀,像是要用刀一寸寸解剖她的身體似的,十分瘮人。
想到兒子還在學校,慕尚那家夥也沒有回她的信息,冷若寧就在這裏待不住,忍不住先開口:“金老先生找我,有話不妨直說。”
金老爺子收回打量的目光,開門見山:“離卓淩燃遠一點,你配不上他。”
顧唯新的話,再加上林悅溪過來哭哭啼啼鬧了一場,讓金老爺子對冷若寧愈發不滿,這才私下讓人帶冷若寧過來,打算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金家的厲害。
雖然料到是一場棒打鴛鴦的大戲,不過沒有想到金老先生一把年紀還如此直白急切,反倒是讓冷若寧忐忑的心情安定下來:“金老先生,要離多遠才算遠?要多配才算配?”
金老爺子沉了眉,覺得她是在刻意挑釁:“小姑娘,你還年輕,一時意氣用事也可以理解,不過,卓淩燃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你和那隻金絲雀沒有什麼兩樣。不自量力,居心叵測地覬覦不屬於你的人,最後的結局隻會比那隻鳥更慘。”
冷若寧快被金老先生的比喻逗笑了:“我沒有居心叵測——”見金老爺子又要開口訓斥,她淡定道:“我是光明正大地追求您的外孫,卓淩燃這麼優秀的男人,值得全世界優秀的單身女性追求,不是嗎?”
她的大膽和熱烈,讓金老爺子心裏的不舒服更上一層樓:“難怪,你就是靠著這厚臉皮的功夫糾纏著卓淩燃的?全世界優秀的單身女性很多,可絕對不包括你——”
冷若寧垂眸,可以預料到老爺子要說什麼狠話了。
果然,金老爺子端坐在沙發前,指尖摩挲著光滑的拐杖,語氣淡到極致,威懾力卻十足:“其一,你當初聲名狼藉,還主動退了卓淩燃的婚,害得他被人嘲笑,隻是這一點,你就不配對他說喜歡。其二,你不隻是個單身女性,還是個單身媽媽,甚至,孩子的爸爸還不知所蹤,冷小姐是打算利用淩燃對你的留戀,讓他當接盤俠嗎?其三,你接近淩燃本就是居心不良,耍手段爬上淩燃的床,再栽贓嫁禍,離間他和悅溪的感情,這種肮髒不堪的女人,配不上我們金家的門檻。”
這一番話不長不短,每一句都犀利無比,化作利刃往冷若寧心口狠狠紮,比想象中的還要疼。
可她是冷若寧,絕對不能認輸:“金老先生,您縱橫商場多年,該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不能隻看表麵。第一,當初我退了卓淩燃的婚,是被人設計,這一點,您應該好好問問自己的外孫做了什麼好事。第二,我是個單身媽媽,雖然孩子的到來是個不美妙的意外,可我以我兒子為榮,卓淩燃也很喜歡他。第三,我是和卓淩燃在一起了,但是林悅溪給我下藥在先,沒有栽贓嫁禍一說。”
“倒是個伶牙俐齒的!”金老爺子放下拐棍,目光淩厲地射向她:“小姑娘,你這一套隻對卓淩燃管用。”
冷若寧沉了一口氣,捏緊了包:“我會證明給您看,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我也是個受害者。”
金老爺子不置可否,語氣依舊沉穩有力:“誰是誰非,都不重要,我隻問一句——”他淡淡抬眸,眼底都是嘲弄的笑:“若你當初有半分愛他,怎麼會對他那麼殘忍?”
前麵條條款款,千般指責,都不如這一句雲淡風輕的質問來得沉重尖銳,打得冷若寧猝不及防:“我……”
她捏了捏指尖,抬起頭直視著老爺子的眼睛:“我現在,很愛他。”
金老爺子的眼神,像是在看螻蟻:“嗬嗬,以前你不愛他,便讓他受盡嘲笑,心死離開,現在你愛他,卻一次次利用他為你解決麻煩,你所謂的愛,就是剝削?”
冷若寧握拳:“我沒有利用他。”她的指甲都陷入了掌心,疼得厲害,可麵上卻是一片沉靜:“金老先生,如果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那我就做給你看,我會讓自己配得上您的孫子,也希望您給我一個證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