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夜瀾從修煉中醒來,坐在正廳喝著茶,不久後,那名馮護然依約而來,但是卻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個時辰。
突然,殺氣恒生,如臘月寒冬般刺骨。
“刷!”
一跟紫色的箭矢從夜瀾的袖口飛了出來,朝著馮護然的眉心處疾馳而去。
馮護然臉色大變,但是反應迅速,足下一點,衝入房間的左邊角落去,但是那根紫色的箭矢如影隨形,眨眼就到了近前。馮護然一聲爆喝,運起體內真元,頓時衣袍鼓脹起來,化作一道護身罡氣,而在他完成這一係列動作的時候,那根紫色的箭矢也到了。
“波!”
但是,即便馮護然運起罡氣,那根箭矢仍是穿透了他護身罡氣,定在他的眉心處停了下來。
馮護然如墜冰窖,臉色蒼白至極,那根箭矢上冰冷的殺氣席卷而出,尤其是他眉心處的那根紫色的箭矢,將他的眉心表皮撕裂了。
“仙師大人,您這是。”馮護然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語氣顫抖的問道。
夜瀾笑容溫和,道:“抱歉,我還以為是那個圖謀不軌的人闖進來。”
“仙師大人開玩笑了不是,小的是依約而來,怎麼會是圖謀不軌的人呢。”馮護然額頭泛著冷汗,臉上強行擠出幾分的笑容來。
“看來是我錯怪你了,以後我要求你做的事情,希望你能夠準時到來,要不然過了時辰再來,可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我一個不留神你的腦門可就要留下一個血洞了。”夜瀾恍然大悟起來,袖袍一卷,將那根紫色的箭矢收了回來,再說道:“東西帶來了嗎?”
“不敢怠慢。”馮護然收起一肚子的話語,將賬簿遞給這個喜怒無常的混賬仙師過目。
“坐,自己倒茶。”夜瀾接過賬簿,隨口說了一句話之後,隨後便不再理會此人。而是自己一本本的賬簿仔細的翻閱起來,結合著天楓穀這些年從南山礦脈這邊收上來的收成一一對應起來。
馮護然坐在一邊,看起來很拘謹,如坐針氈,屁股是挪了又挪,倒了一杯茶喝完了,仍是不解渴,又倒了幾杯喝起來。
以前接待的幾個仙師都是甩手掌櫃,哪裏會查什麼賬簿,這個姓夜的仙師腦子有坑才會操心這種事情,害得他從另外一間屋子裏將一大箱的賬簿翻了出來,將那些灰塵擦幹淨。如今他還得在這裏幹坐著,這是多不自在,隻是這名喜怒無常的仙師沒有開口發話,他也不敢擅自離去,畢竟對方從剛才他進門開始就態度不怎麼好。
直到中午的時候,夜瀾發話,讓其離去,馮護然這才如釋重負的抬起屁股走出門,走路都覺輕飄飄的,實在是苦了他坐在一邊,沉悶的氣氛,找話聊天擔心被對方嗬斥,不找話聊他不得憋死,好在此人沒有問什麼話。隻是,要求他入夜的時候再來一趟,要求將這次見麵所說的話一句都不準透露出去。
而在外麵等待一上午的兩名武夫狐疑不已,馮護然去了這麼久,難道真的被那名仙師打殺一番,還是有事瞞著他們。
見到馮護然吹著口哨下山,心情像是不錯的樣子,難道從那位夜仙師哪裏得了什麼好處不成,這兩名武夫早就等不及的匆匆上前去問。
“馮兄,那位夜仙師說了什麼沒有?”一襲灰袍的老人問道。
馮護然神色輕鬆,道:“沒有說什麼?”
“真的?如果那位夜仙師真有什麼指示,還請馮兄不要隱瞞。”矮瘦的漢子遲疑的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認為我得了那夜仙師的好處,不分給你們。”馮護然臉色一變,甚至有些怒意。
夜瀾叫他過去,還真的沒有多說什麼,除了進門時,險些被對方的法器殺了之外,不過這件事是他絕對不能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