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緊盯著那個黑衣的年輕人,尤其是那口樸實無華的黑色長劍,極具震撼力。
一個已經能夠禦劍飛行的武夫足夠震撼了,那些射出去的滅妖箭在那口長劍麵前,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間隙可言。
那些跟隨李渾的隨從滿臉震驚,而李渾的臉色微變,事情變得棘手了,若是一個普通的劍客,他們大可放手搏殺,勝算仍在他們這邊,但是,若是一名能夠禦劍的劍客情況將完全不同了。
王珊瑚一行人的震驚不亞於對麵的人,暗自慶幸,他們做出冒失的舉動,否則,他們必然要麵對一名禦劍的劍客的怒火。看了一眼李渾,嘴上掛著譏諷之色,心想跋扈恣睢這麼多年,這會兒終於知道用腦子了?
騎虎難下是李渾此時的局麵,若是選擇不顧一切的打下去,一名能夠禦劍的劍客就可以讓他們這一行人喝一壺了,尤其是王珊瑚這個女人絕對會落井下石,到時候兩麵夾擊,他李渾不死也要掉層皮。
“還要繼續嗎?”夜瀾打破了寧靜。
李渾抬起頭,麵目猙獰,口中吐出一個字:“殺!”
瘦骨如柴的老人足下所在之地轟然破碎,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已經衝過了王珊瑚一行人的身邊,撲向夜瀾而來。
夜瀾的眸子裏寒芒閃動,身邊古劍飛了出去,目標正是那名速度極快的老人。長劍飛行如電,一下子就到了那名老人的眉心前。
老人神色不變,不退反進,一腳重重的踩在地麵,整個人的身形向一邊撤去。而後,一拳重重的砸在那把長劍之上,直接將之打入地底下去。隨後,又是一步踏出就瞬間消失在原地。
方寸符!
夜瀾足下一點,整個人衝向高空而去,那名老人則是出現在夜瀾剛才所在的位置。而後,一腳將那株大樹踩爛,身形拔高上天,雙拳朝著那個黑衣的年輕人招呼過去。
對方雙拳轟來,夜瀾豈會懼怕,同樣以雙拳打出去。頃刻間,兩人的拳頭不斷碰撞,拳聲激蕩而出。拳勁爆裂之聲不絕於耳,一圈又一圈的氣浪不斷激蕩出來,像是一塊大石頭砸入水中一般,兩個人從空中不斷來回出拳,直到落到地麵。
落地之後,拳勁更加恐怖,那些花草樹木以及石頭,如被勁風摧殘一般,紛紛化成齏粉。所站在的地帶,像是犁地一般,硬生生的將地上掀翻過來。
而在夜瀾與那名扈從交手的瞬間,李渾和王珊兩夥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同時出手,主將對主將。
王珊瑚這些年在她父親的教導之下,刀法進境神速,否則她父親也不會放心讓她帶人出海。隻見她出刀沉穩,宛如泰山般沉穩,已經有山嶽之氣象,每一刀都是刀光燦爛。
反觀李渾,此人修煉邪道功法,劍路刁鑽陰狠,他手中的那把長劍猶如毒蛇一般,神出鬼沒,身法也是詭異,刀劍交接之間,火星四濺。
這兩個要在一時間分出勝負很難,即便李渾邪道的手段不少,想要拿下王珊瑚也絕非一時半刻可以做到。
兩人心知肚明,勝負手的關鍵在於那邊打得最凶狠的夜瀾和瘦骨如柴的老人,那兩人一旦一人得勝,必然引發最激烈的殺伐。
兩邊的扈從交鋒看似李渾這邊稍占上風,但是這隻是表象而已。
瘦骨如柴的老人待在煉骨境多年,打熬筋骨已經算是到家了,再加上跟了個好主子,這些年以多種珍貴名藥熬煉己身,根基很穩。
在他觀來,那名年輕的劍客雖然也是煉骨境,但是才煉骨處境,就算加上可以禦劍的手段,老人自信可以穩勝一籌,所以才告訴李渾可以動手,他盡量纏住那名年輕劍客。自然而然的,李渾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勝負手,隻是這兩個人的想法反著來而已。
這很有意思。
夜瀾被這個老家夥如此招呼,體內八玄劍經運轉很快,似乎被刺激到了,太久沒有與真正的武夫交手,他的這一身功夫都要生鏽了。
氣機運轉,在體內如江河流轉,氣血翻騰,如被激活的火山一般流淌全身,一時間戰意高昂,越打越來勁。
隻是,這一分神,胸口就被那名出拳凶狠的老人一拳打中,整個人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然後,被老人一個箭步追上,雙手五指交叉成拳,又是猛砸下來。夜瀾頓時,被結結實實從半空中打下來。
地麵轟隆震響,被轟出一個大坑來,煙塵滾滾。老人一拳得手,招招更凶,拳罡如虹,打得這片土地足足下陷一丈多,被轟入地底下的人在狂暴的拳罡之下不見了蹤影。